穿过嘈杂的人群,走上台阶到大门口,傅薇一眼就看见了白幕正中的绳套。这让她想起了那张照片上的空绳套,仿佛要人命的锁魂链,从不落空。
“这气氛这血量,比鬼片吓人多了。”大头捏捏鼻子嘟囔道。
灯光下白幕前的台子正中满地血红,血水积了一滩顺着高台流到了下面的红毯上,红色对冲刺人眼。
成年男子,身高一米七三,体型偏瘦,死因是失血过多。心口开了个十字刀花,仿佛怕伤口闭合不利于血液流通似的,还撑了一枚银亮的十字架。
“哎,这什么呀?十字架,难道是上帝在惩罚世人,这人是犯了多大的罪孽被放血致死……”
原本在搜东西的人呼啦啦全凑过来,盯着傅薇将那枚十字架放进袋子里,开始七嘴八舌对尸体评头论足。
“带回警局。”
“傅法医,辛苦了,这事儿就让我们来吧,你看我们一群大老爷们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动手。”法医室的同事过来就要拿她手里的东西,被她缩手躲开。
“既然叫了我来,这具尸体就归我管。”
“你,别以为被署长点名过来就能托大,科长那一关还没过,你能不能进法医室还不一定呢?
”同事说着心里也甚是奇怪,他们一个小小的法医科怎么会劳驾总署长亲自打电话过问,还指名道姓要傅薇跟着负责这桩案子的尸体解剖事宜?
想起科长当时反驳无用,转过头来骂他并且让他盯着这女人的吩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从前是罗梅灵,现在又来个傅薇,他们一帮男人怎么能事事处处被女人给压一头?
傅薇拿着东西看他一眼,“听你这话的意思,今天叫我来不是科长的意思,那说明让我来的人是你和科长都无法反抗的。既知无法反抗就别拦着。”
“你,你别狂妄。”同事气得嘴都歪了,指着她好似要跳脚。
她理也没理,把东西收好仰头去看悬在半空的绳套,很常见的麻绳顺着房顶的隔断垂下来,绳圈上还留有半干的血。
整间屋子只有一个往外的出口和通往天台的门,众目睽睽之下凶手是怎么藏在上面行凶然后离开的?
尸体规整好抬走,问询搜证都跟她没多大关系,她收拾了一下准备回警局。
走到门口遇上了已经结束讯问的穆寒亭,“你这种走哪儿哪儿有命案的体质也不知道随了谁?”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以前是辟邪现在是
招魂,你说随谁?”说完他走前两步问她,“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以势压人?”
想了想他明白过来,是有人特意让她过来办这件案子的,“不是。”他在背后动作让刘探长把傅薇留在档案室,就是为了避免冲锋陷阵,只是这种小动作到底不好跟她明说。
不是他,刘探长又在养伤那会是谁?
“我听同事刚才抱怨,似乎是署长亲自交代的。”除了穆寒亭她想不到还会有谁做这种事,她总共就见过总署长两次面。
“既然来了,就好好验尸,旁的别多管。总署可比原来的小警局牵扯面广多了。”
她点点头将手里的十字架递过来,“认识吗?”
隔着一层血污,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我母亲信佛。”东方的神跟西方的神可不是一回事儿,况且他从不信那个,委实没有见过。
她把东西收起来,正要告辞,大眼睛芊芊姑娘过来了。
一双眼在她身上来回扫视着,看看她再看看穆寒亭最后眼睛一弯,“这位就是总署罗法医吧?久闻大名今日方才得见,果然貌美堪称警署一枝花。”
傅薇听得这话不太顺耳,如果只是纯粹上来奚落,她一般不当回事儿。可
今儿这姑娘分明是看她跟穆寒亭相谈甚欢举止亲昵,吃醋了,拈酸吃醋之语听着就格外刺耳。
更何况她披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