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薇翻着档案,范法医一个人艰难地又把铁皮柜子封回去,扶着墙气喘吁吁。
“你说我为什么要来这儿?我在义庄好好的守着死人为什么要来掺和活人的事?”
“这事儿你知我知别让旁人知道,我会暗中调查的。”
“您高义,我就问你一句,要是整个警局的人都参与进来了,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们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寻找真相这条路她知道自己已经走不通了,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这事儿说起来也是我不厚道。我这两天一闭眼就想起他们,根本睡不着,我就想找个人说一说,如今给你说说我这心里好受多了。”
傅薇没心气跟他说笑,拿着档案出了冷冻室,“您先忙着,我回去好好看看。”
“你慢慢看,不过我有句话要提醒你,尽人事听天命。你是法医不是可以审判谁的神,再者说他们个个死有余辜。”
傅薇脱下医师袍装好档案开门,刚走两步遇上了刺溜喝茶的张科长,心头一跳。
“傅法医,怎么扎冰窖里了,一头冰凌茬子。”
她下意识往头发上抹了一把,岂止头发就连后脖颈都是冰,这
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里面竟是出了一身冷汗。
“您也知道范法医喜欢用锤子。”
“这倒是,范法医手底下有活儿,那你找毛巾擦擦,这样出去冷风一吹可是要感冒的。”张科长说完端着杯子走了。
她推开休息室的门,拿毛巾擦着头发,心头一阵茫然。她很想找穆寒亭说一说,哪怕不必透露细节,跟他说说话听听他的声音,她的心也会安定许多。
唉!
“吴局长已经死了,你们这些靠着他进来的人迟早要被赶出去……”一声满含气愤的话从楼下传来,间或着东西被推倒的声音。
“你再说一遍,法租界警局还轮不到你这个毛头小子撒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辛探长的一条狗,天天摇着尾巴不干正事儿。”
“你说谁。”
她起身走到楼梯旁往下看去,大厅内乱作一团,原本两个人的推搡变成了好多人的群殴。就好像两拨势力在争自己的主导权,如果被压下去就要永不翻身一般。
她冷眼看着不想阻止况且她也阻止不了,身后的解剖室里还有一堆罪恶,他们这些犯了事儿的人竟然毫无悔意。
她忽然觉得有点累,累到手里提着的袋子都有些拿捏不住。
“你们都干什么?
都住手!”
一声怒吼从门口传来,辛富探长带着自己的心腹进来了,奈何这一嗓子也就给局外人听听,身处战圈的人置若罔闻。
“都给我住手!”
“探长,您用这个。”有人识趣地提着个扩音喇叭过来,滋滋啦啦两声之后一声怒吼镇住了所有人,“都住手!”
所有人都停了手,拽拽自己的衣服不甘不愿。
傅薇转个身决定避一避再离开,范法医从屋里出来见着她还没走松了口气,“我总结了之前发现的案子,觉得眼下有个事儿必须通知你,吴局长的死似乎也没那么简单。”
她听得心头一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吴夫人可不就是又一个苏然!
“范法医,我有急事,回头再说。”说完噔噔噔几步下楼,往门外跑去。
大厅里原本又要躁动的事态因为她的突然出现僵持下来了,众人就这么目送着傅薇跑出了大厅。
下午四点通往北平的火车,时间不早不晚,大部分人已经睡了一觉,正坐在座位上愣神。
太阳开始偏西,温暖和煦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让人暖洋洋的。吴夫人转着佛珠心中郁结顿消,瞧着这太阳也觉新生就在眼前。
“夫人,您要不要去看看少爷,少爷提前交
代说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