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薇听闻扭头看着范法医,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在替她争面子还是发现了小刘姑娘的哪点异常,但见他说完就转身去裹尸体也就没有再问。
收拾完她跟在人群后准备上楼梯时听见同事都在招呼范法医,才回过味儿来自己已经不属于这里了,再跟上去不合适,就收回脚步去找穆寒亭。
刚一转身就看见他过来了,“吴局长出事儿了。”
“我听说了,不过这事儿已经不归你管了。”
“我知道,就是心里堵得慌,说起来我在这里上班那么久还从来没跟他红过脸。他总是给人一种乐呵呵的感觉,接到什么案子都不着急,有时候被上面逼得急了也只是逮着人训一顿,训完了也就好了。”
她说着拉把椅子坐下来,颓丧地脱掉手套揉揉眉心,“我是真没想到有一天会亲眼看见他的尸体。”
穆寒亭跟着坐下来叹了口气,“从我们了解到的关于他的事情来看,他会出事也不奇怪。”
“你觉得他是自杀吗?”
“不好说,你发现什么了?”
“露在外面的表皮部分没有看到什么伤痕,也不符合外物窒息的条件,至于旁的还需要进一步尸检。”她说完抬头看向二楼解
剖室门口影影绰绰的人群,这些人多数都是吴局长亲自招进来的,平时关系虽不说多好但绝对没有苛待过大家。
他们恐怕跟她一样难以接受吧。
穆寒亭看她情绪不高,知道带她出去闲逛的事情又要泡汤,“我们回家,你需要休息。”
她点点头站起来,“走吧。”
两人刚走到院里,门口一阵急刹车的吱扭声,橡胶轮胎摩擦过石板留下一阵刺耳的声响,车子似乎还没停稳,轰轰的发动声还在车门就开了,从上头跳下来一个人直奔办公区。
“探长,您慢点……”大头跟在后面喘着气喊道。
傅薇抬眼一看竟是刘大龙,想来是大头给他报的信,“刘大龙,你慢点,新探长在里边问话。”
刘大龙瞧见她,慌张愤怒的情绪稍稍收敛,稳了稳心神道,“新探长?他姓辛吗?”
啊?傅薇摇摇头,她也不知道那个看起来一点也不靠谱的探长姓甚名谁,倒是追过来的大头喘着气解释着,“确实姓辛,叫辛富。”
这么一打岔刘大龙的气已经顺了不少,他转头看见穆寒亭,“穆会长的麻烦都解决了?”
“有劳刘探长惦记,总会解决的。”
傅薇不知道他两在打
什么哑谜,皱着眉说:“吴局长死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看尸体情况有几天了,现在已经搬到解剖室等待范法医的验尸结果。你如果真想插手就走程序将案子接到总署负责,刚才辛富探长问话我听了两耳,再让他那么问下去只会人心惶惶。”
“接到大头的电话后我就办了,现在这个案子由我负责。有什么事我会再联系你。”末了疾步走进大楼。
“吴局长对他有知遇之恩,他这些年在法租界能这么随心所欲跟吴局长的默许与纵容有直接关系,吴局长可能不算一个好人但绝对算得上一个合格的警察局长。”
是啊,从他敢用她一个女人当法医就看得出来,只是也许正是正因为他的这种矛盾复杂的态度,才会死于非命吧。
如果是他杀,那会是谁动的手?沈司令还是桃源村的幕后之人?如果是自杀又为了谁?
上了车傅薇脑袋有些昏沉,歪在后座闭上眼睛想事情,乱七八糟一堆事搅在一起想也想不出个头绪。她以为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休息,却没料到这一觉就睡到了日落西山。
睁眼的时候屋子里有些昏暗,“穆寒亭。”她喊了一声发现嗓子又痛又痒,喊出
来的声音沙哑干涩。
安静躺了一会儿翻身下床,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刚跌坐到床沿门开了跟着啪嗒一声灯亮了。
穆寒亭端着一个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