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靠近甲板的栏杆上说话,声音不大奈何风大,烟味和着只言片语叫风一裹就被人给听见了。
那人在两人的头顶悠闲自在地晒太阳,听见这些话也没动倒是望着湛蓝的晴空慢慢闭上了眼睛,嘴角独现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容我再想想。”
“好,你只管想,我下去联络弟兄们,你什么时候准备好只要一声号令。我走了,要不然会引人注意的。”那人说完伸头看看右手边,拢着衣服转身走了。
小飞站在栏杆处抽完最后一口烟,跟着转身走了。
晒太阳的人从夹缝里翻身坐起来,单手撑着栏杆跳下来顺着拐角一路走进上等舱房,走到中间一间敲敲门得了允许便推门进去了。
窗明几净的舱室内,有床桌子茶水,难得地还配了点心。他也不客气伸手捻起一块吃起来,“我刚才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要不要听?”
靠窗的床铺上躺着一个人听见这句话,放下手头的书淡淡地问道:“老家伙坐不住了?”
“不是他不过也差不多,果然如你所说他们自己起了内讧,老家伙打算一锅端杀人了事,另一拨人则希望绑票然后能要多少赎金就要多少。据我观察,
两拨人矛盾不小且难以调和,要不要利用一下?”
“别玩脱了就成,我们的目标不是他们。”
“我知道,你在追人嘛。不过方秋奇那个变态从不按套路出牌,你觉得他会真的老老实实坐着船到达既定目的地?”
“会的,他还想活命呢。”
“那你跟我说说,他掳走傅薇又是为何?”
“那个人又出手了。我们这一趟不止要把人追回来更要把背后的人给揪出来,所以老家伙只能关不能杀,你下去让弟兄们注意好分寸,都是一家人能不杀就不杀。”那人说完一张脸又重新埋进了书本里。
他抬眼看看那本书,什么病理学,“你怎么会看这种深奥难懂的书?”
“这么厚适合打发时间。”
“我还以为因为是杨峥的书,你时时抱着做念想呢?我看他的书柜里都是这些千奇百怪的病理药理人体机构之类的,原先以为是为了继承老家伙的衣钵,现在看来杨峥也并不是真的对这类书感兴趣。唉,说来说去还是儿女情长,麻烦。”他一边唠叨着一边嚼着点心开门走了。
屋里的人始终没抬眼,捏着书本的手指微微颤动。唉,心不静也只能拿旧物打发时间了。
日升日
落一天又过去了,尤其是在海上太阳的起落都能留下清晰的运动轨迹,人们对昼夜的感知就更加明显,白日就是明亮一片到了日暮时分全是黑灯瞎火。
也许是适应了也许是心里存着事儿,傅薇除了白日里晕船吐过一次,其他时间也能昏昏沉沉地睡上一觉。
到了夜间船只停下风浪变小,却是一天里最舒适的时候。
蹦跶了一天的音乐声还在响着,来来回回就那么三首曲子,弄得一船人从新奇到腻味再到烦躁。
“喂,我说能不能换首歌,郎啊郎的你烦不烦。”船上的人聚集在甲板上煮鱼蟹,吃饱喝足自然期望来点不一样的精神享受。
男人正在啃螃蟹腿,听完讪讪一笑,“对不住,我只有这张片子。”说完他抬脚将唱针抬起来关了。
戛然而止的歌声一时间弄得船上的动静都跟着顿了一下,船老大掏掏耳朵,“不放就不放了,清静。你们几个赶紧吃,吃完了回去睡觉,后半夜过来替我们。”
声音很大似是警告一般顺着舱门飘进屋内,方师爷在捣鼓东西,悉悉索索着不知道是什么,“我今天去船上看过了,甲板与船板夹角的地方有一块指甲大小的血,看颜
色应该是新的。在船尾晾晒的一堆衣服里找到了一件黑色的短衫,虽然清洗过的还能闻见淡淡的血腥味。”
“他们自己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