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亭提溜着男人到了屋后,靠墙而放的柜子已经被房顶落下的瓦片砸穿,两侧腐朽的木板垮塌下来露出里面中空的柜体,风带着雨丝和凉意迎面吹来,吹了穆寒亭满身。
他扒开后面的一层木板,瞧见了墙洞上破烂的暗门。
“穆会长,我已经什么都撂了,您能不能把我放了?”男人双手被捆,只能瘸着腿跟在他后面连声哀求。
“就因为你什么都撂了,我才更要保护你,出卖情报的人从来都难以善终。”穆寒亭拍拍手指着那个暗门,“过去。”
男人皱着眉头想拒绝,可一看穆寒亭的脸色就知道不可能,只好用肩膀撞开木板试探着伸出脑袋往后打量,只看了一眼吓得一缩脑袋回来了。
只是他脚步还没站稳,衣领忽然被抓住脑袋朝下就被塞了出去,男人哎哟哎哟叫着落了地,一屁股坐在一滩血水里,激得他通体发凉。
穆寒亭跟着从暗门里跳出来,血腥气扑面而来,脚边就是躺倒的尸体,两步开外同样堆叠着三具,血落了一层又一层层层叠叠蔓延开来。
在不到两米的空间里聚成了一个血池,已经漫上他的鞋底。
“这……我当时昏迷着可什么也不知道。”男人撑着
身子站起来,看着眼前如地狱一般的场景,头皮发麻。
穆寒亭跨过尸体堆来到巷子外的开阔院落里,又发现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
除了这些院子里空无一人,地上是一道道被雨水冲过的痕迹,并不乱应该是没有发生过打斗。
他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还活着。
“会长,我我找到一个包。”被尸体堆堵住的男人举着一个黑色的女士皮包邀功似地喊道。
他扭头看了一眼,“好好拿着,少一样东西回头拿你是问。”转头瞧见手边的墙皮上有两道灰白色的痕迹,指尖一碰有白色的粉末落下来,应是新的。
沿着痕迹划来的方向,他来到了两面墙的夹角处,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墙洞,跟刚才跳进来的暗门大小一致。正所谓狡兔三窟,这些人为了抓走傅薇很是动了一番心思。
“啊……”一惊一乍的喊声又从巷子里传出来,“鬼……他抓我脚脖子……还有个活的会长,会长。”男人瞧着脚脖子上抽动着的一只血手喜极而泣,他可以戴罪立功了吧。
嘭一声暗门碎了,从里头钻出来一个男人单手撑着墙洞就跳了进来,看他一眼没搭理就越过尸体堆走了。
接着是第二
个第三个……一个两个一直进来了五个人。
几人到了空地,其中一个径直跪在了穆寒亭面前,“会长,那个女人就是我昨晚上领回去的。”田小四跪在地上一脸请罪的表情。
穆寒亭没理他指了指墙角的洞口,“过去看看。”得了吩咐的人矮身钻过墙洞走了。
临山一看田小四的架势,摸摸鼻子转身指挥着另外两个人把压在尸体堆底下的人给捞出来。
“你认识她。”穆寒亭瞧着墙洞淡淡地问道。
田小四愧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羞赧,“是,我我来光顾过她的生意,一来二去就熟稔了起来。”
“方师爷呢?”
“我跟方师爷就见过一面,就是昨天晚上,以前从来没见过。会长,那个女人是我自作主张带进院子的,您要罚就罚吧,我绝无怨言。”
“你一个人还承担不了这个责任!”穆寒亭盯着田小四想起了傅薇的提醒,她说为免麻烦能把人送走就尽快送走,而他为了抓住内贼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他仰头看了看半空落下来的雨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技不如人被算计就去找回场子。田小四,我听临山说你擅长追踪,那就去追,拿方师爷的命换你的命。”
“
是,会长。”田小四跪在雨里余光还能看见女人的尸体,靠墙头歪着,脸上的脂粉已经被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