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薇坐起来竖着耳朵听了听,是住在隔壁院的人,她听过这声音。
穆寒亭应了一声下床穿衣,卧室本就是他的,衣服都放在衣柜里,倒是比住在隔壁房间更方便。
“我去看看。”
她点点头跟着他来到门边关门,他三两步走到门边打开了门,进来的人声音有些急切,“会长,六爷来了。”
六爷?她稍稍将房门虚掩侧身立在门后,六爷这个名字她印象里听过好几个,且都是混上海滩的。
眼下这个六爷半夜十一点多过来找穆寒亭,且是关于穆家的,会是什么事?
穆寒亭挽着袖子点点头,底下人弯腰出门回头领了一人进来。
男人不高但很精瘦,四十岁上下,眉眼间带着一股子精明,但态度却是恭敬的,进来先给穆寒亭施了一礼,“会长,深夜打扰实属意外,但事情紧急我也只能冒昧过来跟您讨个主意了。”
“坐。”穆寒亭指着旁边的椅子让人坐下来,小风上来送了两杯茶就自动自觉退到了门外。
男人见屋里没人才稍稍放松下来,“会长,大少爷在温柔里出事了。”
大少爷?温柔里?寥寥六个字就已经让人自动自觉在脑中勾勒出了一副画面出来。一
个色中饿鬼来到了温柔里,可不是如鱼得水。
穆寒亭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是以并没有多吃惊,指尖轻叩着桌面问他,“哪方面的事?”
六爷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眉头皱着数次张嘴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缓缓道来,“大少爷今日晚些时候去了温柔里,大少爷那种身份的人去那儿很罕见,所以没人认出他来。后来大约是跟人合作的时候有些不愉快,两人发生了一些争执。”
具体的争执他将自己听来的简单说了一下,看穆寒亭没什么表示就又接着往下说。
“大少爷负气而走,我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底下人报说人已经走了,我也就没放在心上,哪知又过了半个小时不到底下人来报说大少爷出事了。就在距离温柔里不算远的巷子里,被人断了子孙根性命垂危。”
“我吓得赶紧亲自赶到现场,命人把大少爷送去了医院,一切安顿好之后这就来跟您讨主意了。会长,您看这事儿接下来要怎么办?”
穆寒亭的眉头皱了起来,前脚穆寒山刚刚因为参与劫持与会人员而被父亲斥责,后脚就出了事,接二连三的事情容不得人不多想,是不是他穆寒
亭认为处罚不痛不痒所以背地里下狠手?
六爷应该也是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所以特意瞒着穆家人而跑过来告知与他。
“有人看到凶手了吗?”
六爷摇摇头,“大少爷为了不被人认出来特意挑了个偏僻的地方停车,底下人也是巡夜的时候听打更的说的。”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治疗,命是能保住的,只是那玩意儿肯定是没了。”
“你现在回去把温柔里都清了,然后把你手底下中用的人都安排进去,不管是谁过去问话都说不清楚。尤其那个跟大少爷有过接触的女人,不要被人找到。”
六爷点点头,“我这就去办,随时听候会长您的指示。”说完他礼貌地抱拳拱手后离开了院子。
傅薇听着脚步声走远才从房间里出来,“你派个人跟过去看看,我怕那个女人凶多吉少。”
“我没让他动人。”
“你是没说,可难保底下人不会为了一劳永逸直接杀人灭口,又或者为了减轻自己的压力而把她交出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还是派人过去看看,能把人送走最好送走,至少在穆家这把怒火消失之前不要出现。”
更多的话她
不用说他也明白,父亲为了穆家的脸面可以不处置穆寒山的过错,甚至用谎言粉饰。足以说明他认为大哥的事情对穆家来说是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