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胡同弄堂巷子口卖早点的已经汤锅见底了,小秋月一身紫色大开叉旗袍,披散着头发踩脚踩高跟鞋拎着个小钱包从巷子口拐进来。
都是街坊四邻,再看不上别人的职业也得认一句谁的生活都不容易。
“老板,来一份生煎。”
“好嘞,您稍等。”老板瞥了一眼小秋月的旗袍,赶紧转身去装生煎。
这种被看来看去的情况她早已习惯,反正长的好看就是给人看的,又不会少块肉。
习惯被看得人已经走远,偷眼看得人临了却还要往地上啐一口唾沫,骂一声婊子。
小秋月听见了也懒得理会,过了今天她就有可能富贵青云,还理这些市井小民做甚。
走到街口看见了一家咖啡店,想也没想推门就进去了,谁说咖啡就得配面包,她今儿个是一定要尝尝咖啡配生煎是什么味儿的。
此时的一栋公寓楼内,穆寒山正对着那个一米高的铁皮柜发呆,钥匙就放在桌上触手可及的位置,只需要三步他就能打开柜子看到那些金灿灿的金条了。
可他还在犹豫不决。
他不明白那么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就功败垂成了?他不敢问也不敢离开这里。
咚咚……敲门声吓得他
一下子坐直身子抓起了手边的枪,“谁!”
“是我,大少爷,我给您在楼下买了早餐,您要吃一点吗?”跟着一起来的佣人趴在门缝里喊道。
“滚。”
脚步声走远,他瘫倒在沙发里长出口气,一双眼宛如魔怔了一般盯着那把钥匙。盯着盯着就感觉它好像长了脚自己跑到锁眼儿里,只听咔哒一声脆响,他一个激灵才发现是自己拿着钥匙打开了锁。
让人煎熬的是犹豫要不要放出心头的那只恶魔,可一旦开了口子便索性破罐子破摔。
万事开头难,接下来的就简单多了,吱扭一声,铁皮柜门开了,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层金条堆砌的墙,亮闪闪地晃着他的眼。
柜门晃荡一下金条墙塌下来,当当当打得桌面闷响,十几块堆叠着牢牢抓着了他的眼和心。
他虽贵为穆家大少爷,可是自己经营无方加上唐家那些吸血鬼,自接手穆家产业以来,除了最开始几年还有钱赚,后来都是入不敷出。
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否则也不敢打这个主意。
只要拿着这些钱投进去,等他回了本就能还回来两倍不止。
思及此,他一咬牙将外面那层金条都扒拉下来,露出里面的第二层柜子
,上面挂着锁头,钥匙显然不是他手上那把。
左右看看,他起身从阳台找来一把锤子对准锁头砸下去,当啷一声锁头应声掉下来,打开柜子门,里头出现一层柜门和另一把锁。
当当当连开三把锁之后柜子已经小到仅剩蛋糕盒大小,显然装不下几百根金条,可穆寒山已经砸红了眼。
他瞧着最后那把泛着黄色的铜锁咬了咬牙,一锤下去,啊,咬牙切齿的力气全都砸在了来不及撤回来的左手上。
大拇指被砸得瞬间瞬间木了,虎口连接处的骨头软趴了下去鲜血淋漓。
钻心的疼痛得他捂着手指一个劲儿地倒抽凉气,疼得心脏都跟着直抽抽。
“开门,开门……”咚咚一阵毫不留情的砸门声,伴随着小秋月尖利的声音穿过门缝往他耳朵里炸,“穆寒山,我知道你在家,你快出来,两天没来找我了,是不是屋里藏了别的女人?”
嘶,穆寒山又疼又烦,扯过一条毛巾缠着伤口站在屋子当间直皱眉,小秋月还在门外不住声地破口大骂,他动也未动。
这个女人太不识趣,他给她花了那么多钱不过是买个懂事体贴,可她这会儿上门质问算哪门子情趣。
他老婆都没管,一
个唱戏的戏子居然敢来管他。
“穆寒山,你把门打开,我看看有没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