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数道刻意压制的呼吸声在林间响起,胡昌荣取掉头套摸一把脸上的汗心里直骂娘。
“我说临山大哥,你说带我们来吃肉,我兴冲冲地带着人来了,结果肉没吃着还要逃命。你说我亏不亏啊。”
临山瞪他一眼,“胡昌荣,真要跟我掰扯,我倒要问问是哪个蠢货将手榴弹扔进了牢房里。如果没有那颗手榴弹我们现在已经控制了整座监狱,等着送来赎金数钱的就是我们了。”
“什么什么手榴弹?”胡昌荣眼珠子一转,忽地想起了被弹弓发射出去的那颗手榴弹,“四儿,四儿过来,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肉厚不厚,够不够弟兄们一人一口的。”
被点名的小喽啰吓得白毛汗都出来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呀,帮主 ,您让我扔的呀。”
“蠢货,不扔难道炸自己。”扔也不是不扔更不是,他只能自认倒霉。
他踹了小喽啰一脚,舔着脸冲着临山一笑,“是我治下不严,今天这事儿我只能自认倒霉,前面就是出口了,咱们就此别过啊。”
临山被他气乐了,一挑眉伸手抓着了他后颈的游泳圈磨了磨牙,“慢着,害得我们会长一番布置打了水漂,一句治下不严就想完事儿了?”
“我
知道都是我的错,要不青浦城寨上交的钱我再多给一成?”
“一成?一成也就几百大洋,我说胡昌荣,你是不是以为青浦城寨非你不可呀?”
提到这个,胡昌荣赶紧正了正脸色,“不是,我真没有那意思,我也知道穆会长看不上那几个钱。可是您看这错也犯了,我总不能把人杀了吧。”
临山松开手拍拍衣袖,“今天这事儿等着看会长什么意见。让你底下人嘴巴严实点,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青浦王分分钟换个人来做也不是不可能。”
“是是,我一定让他们嘴巴都给我闭上。”胡昌荣接连赔了不是,临走的时候又撞着胆子低声问道:“穆会长什么意思啊?那里边可有穆老爷,他就不怕被认出来坏了事儿。”
“滚。”临山呵斥一声把人赶走了,他站在林子口的另一边满脸惆怅,是啊,会长为什么要把老爷也算在内呢?
天色已经亮透,暖阳顺着淡青色的窗帘洒进来,傅薇动动眼皮翻个身,嘶,“疼疼疼……”后背的伤口已经结痂,猛然用力扯到了伤口边缘的皮肉,疼得她龇牙咧嘴。
胳膊一探并没有碰到人,她睁开眼才发现屋内除了她并没有穆寒亭,床头柜上摆着一套干净的衣
服,旁边甚至还放了一杯水。
她揉揉脑袋坐起来穿衣服,跳着打开卧室门客厅也没人,去哪儿了?
洗漱好之后她听见走廊里有人走动,就单腿跳着来到门口,隔着门板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她扶着墙来到大厅,昨晚的狼藉还在,门口不时传来汽车喇叭声似乎有什么很要紧的事情发生。
“大姐,早啊,你的伤好了?”傅妍从楼上下来,神情很是兴奋。
她看一眼外边的热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傅妍听完噗嗤一下笑了,“您没听穆会长说?”见着傅薇一脸茫然,她颇有些得意,“昨晚从这里出去的人半路被一帮匪徒给劫持了,所有人都在寻找,结果穆会长的人在林子里找到了。”
说到这里她眨眨眼卖了关子,“你猜他们怎么得救的?”
傅薇没说话,这种故意卖关子的把戏她可没兴趣跟傅妍玩儿,再说她笃定傅妍因为比她先知道这事儿,自觉心理上占了上风,一定会炫耀的。
果不其然。
“咱二哥愣是单枪匹马杀了劫匪,将所有人救了,二哥这下子简直成英雄了。”
傅薇不关心傅伟业是不是成了英雄,她听完了打算出门找一找穆寒亭。
“大姐,我正要回去,
顺路送送你?”
“不了,我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