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气氛一时陷入沉默,穆寒亭看着又把拳头攥起来的傅伟明,淡淡地说道:“傅家并不安全。”
傅伟明听得一皱眉,“你什么意思?”
“你以后会知道的。”他说完转头盯着急诊室的门定定地说道:“傅薇哪儿也不去,除了我身边。”
傅伟明真的很想朝着那张嚣张的脸再给一拳,可他也知道打人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好往墙边一站双手抱臂,一副誓要与穆寒亭划清界限的架势。
几人又站了一会儿,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取下口罩一头汗地说道:“傅小姐的情况危机,似是之前就受过此类重创,我们只能暂时止住血,至于下一步的选择何种治疗还需要从长计议。”
“我来晚了。”宋钺这时从楼梯口跑上来,气喘吁吁冲到几人面前,“傅薇怎么样了?”
急诊医生认识宋钺,看他过来如见救星,先于穆寒亭开口说道:“宋医生,我带您去换衣消毒,路上跟您细说。”
“请。”宋钺跟穆寒亭和傅伟明打过招呼后就跟着医生走了,十几分钟之后两人回来将傅薇直接带去了手术室。
“宋医生,薇薇她怎么样?”傅伟明围过去一眼看见了双目紧闭的傅薇,脸上的血还没擦干净,染在青白的脸上
,看得他心都要跳出来了。
“一切都得等我仔细检查之后才能有定论。”
穆寒亭一直靠墙站着,血腥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顺着鼻腔堵在心口,郁结难舒。
他甚至都不敢上前去看她一眼,他怎么也想不通早上还笑着哄他睡觉的人,几个小时之后就浑身是血地躺在病床上 。
而且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傅伟明跟着去了手术室,急诊室门口就剩穆寒亭跟临山,临山眉头紧锁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穆寒亭。
他家会长已经处在即将暴走的边缘。
可他有些话不得不说,傅薇这病就跟她展示出来的秘术一样,让人目瞪口呆,他们帮不上忙只能先处理好自己的事。
“会长,我刚才下去打电话,派出去的人带回来消息发现对方有所动作。”
穆寒亭伸手揉了揉眉心,站直身子往出口走去,“传我的命令,一切止于今天明天我不希望再看到他还能有还手之力。”
“可是,对方毕竟是大……”
“不,他不是,在他选择利益而非亲情开始就与我是敌对的关系了。”如果不是他察觉到异样又布局抓住了人,他迟早有一天会命丧其手。
郁结于胸的愤怒已经到了难以压制的地步,他们自己撞到枪口上,可别怪
他手下不留情。
“是,我让他们准备收网。”两人坐车离开医院赶往事先布置好的地点。
先前抓人的时候穆寒亭就故意漏了尾巴,只要他们还想还敢找事,就一定会顺着他安排好的这条线找到他想让他们找到的地方。
那是一座废弃工厂,是他用郊外的一块地置换回来的,虽然破旧但胜在闹中取静便于行事,而那里今天就将是那些人的葬身之地。
工厂的厂房还在,一人多高的围墙上粉刷着石灰,灰白色的一层盖住了原来的青砖,使得四面围墙看起来有种邋遢的肮脏感。
厂房左边有一条小河,河水因为几天前的雨涨了起来,面上浮着一层草木垃圾,堵在一块看上去像极了一条土路,正常得不像下面藏着暗涌。
正门的两扇大门刷着蓝漆,门鼻上头挂锁的铁链子不知所踪,只剩一把锁锁在门板上,穿过缝隙可见厂区内幽暗寂静。
穆寒亭的车子停在去厂房的必经之路上,中午时分行人不多,车子停在路边并不惹眼。
“会长,您看那个人,二十分钟前他刚从这里经过。”临山扒开帘子往路上看了一眼,指着一个着灰色短打衣靠的男人说道。
穆寒亭看了一眼点点头,“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