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薇开着车来到丽都夜总会时,天色尚早,是以大门紧闭只留一扇角门供人进出。
保安站在门里打着盹,听见她的脚步声睁开眼睛,来来回回打量了几眼侧身把门让开了。
随后瞧着傅薇的背影腹诽着,夜总会自从白牡丹有一搭没一搭地不常来了以后,歌女的质量就没法看了。
这个这么漂亮会是谁找来的?
傅薇走进屋内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昏暗的光线,眯了眯眼睛半天才看清周围。
唱跳的大厅没人,倒是有阵阵嬉笑声从左手边的走廊里传来,她抬脚走过去迎面碰上一个已经上好妆,却还端着半杯酒的女子。
一身黑色紧身大摆裙,领口大开,她从化妆间出来时还在笑,见着傅薇倒是立马收了声,往墙上懒懒一靠瞧着她。
“新来的?谁介绍的?”
傅薇抓着包摇摇头,可怜兮兮地说道:“我来找表姐。”
呵,“找表姐能找到这里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女子稍稍站直身子盯着她,“这里可是夜总会不是慈善所,回去吧,这里没有表姐更没有亲人。”
“有的,我打听了好久才知道她在这里上班,你看这是她的照片。”傅薇从包里拿了一张照片,
化好妆闭着眼睛如同睡去的香玉,是她收拾尸体之后的杰作,也算她给死者保留的最后一点体面。
“这谁啊这,脸色太差了。”女子接过去走到门口对着里头散出来的灯光看了看,边往里走边嘟囔着,“你们都来看看这是谁?”
傅薇跟着走过去,站在门边往里看了一眼。十几个穿着清凉的女子或坐活躺,坐着的在对着镜子化妆,手边摆了一堆化妆品,将桌面占得满满当当,有的盖子还盖错了瓶身,显得凌乱不堪。
躺着的在吃东西抽烟,得了空便伸手揪一把别人的裙子骂一句真有心机。
也没人介意,嘻嘻笑着回骂一句,然后笑作一团。
倒是其乐融融。
“这不是香玉吗?她不是被穆家那个大色鬼给勾走了吗?”
“我看看,还真是,听说大闹一场之后还被穆家给悄悄抬进了门。已经飞上枝头的人了,倒是比原来胖了不少。”几人轮流看着照片,说着自己知道的往事。
“哎,你别说穆寒山虽然色了些,不过对女人是真好,给香玉买了好些东西,真金白银的。”
“嘁,真金白银也轮不到她来花,都贴补给了那个姓周的癞痢头。”
“你说周全勇?哈哈,
没想到香玉还是个念旧的。”
“癞痢头专挑穆大少在的时候过来敲诈,香玉想飞上枝头就得给封口费,得来的好处都散了出去。”说到这里最后一个拿到照片的人扭头看着傅薇道:“你要找她就去穆家找吧,就那个上海滩最有钱的穆家,知道吗?”
傅薇点点头,“谢谢。”她拿着照片跟人告辞往外走,刚走到一半听见外头有人在说话,“白小姐,您可算是来了,您是不知道少了您的丽都就好比失去了光辉的月亮,惨淡灰败。”
“经理 ,您倒是会说话,啥时候来个姑娘您不是这套说辞?”说话间踏踏的高跟鞋声音顺着走廊过来了,化妆间内如临大敌。
原本一派清闲的人瞬间跳起来开始紧急大扫除,瓶瓶罐罐的叮当声不绝于耳。
傅薇低头侧身站在走廊里等着白牡丹娉娉婷婷地走进化妆间,才直起腰身走了。
白牡丹这颗棋子她留着以后会有用的。
出了丽都她绕了个圈找到自己的车子,刚开到十字路口,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傅伟业的车刚好停在丽都门口,他从车里下来后居然走到后车门弯腰迎着里头的人。
上海滩难得还有能让傅伟业俯首称臣的人,她索
性拐个弯停在路边往后看去,想看一看是何方神圣。
奈何对方太矮,从车里下来只露了个头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