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薇靠着桌子颇为真诚地说道,从裴翰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疑惑。
“请问您是?”
“我是傅家小姐的朋友,在医院做事,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想起一些很可怕的片段。事件记不太清楚,可是场景却非常熟悉。”傅薇说着伸手揉了揉眉心,“这件事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工作,我很是头疼。”
“您把一个失忆症的人给治好的消息,大半个上海滩的人都听说了,我一直想上门求诊没有机会,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裴先生。”
她这种遇见神仙一般的崇拜表情完全取悦了裴翰,他腼腆地笑起来捏了捏杯子,“没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是侥幸罢了。”
“这年头像裴先生这样谦虚的人实在少见。”
“那请问小姐您的名字?我可以给你预约上,改天来我在圣约翰大学的诊室,咱们就可以开展治疗了。”
“我姓梁,叫梁佩兰。”傅薇浅浅一笑报了名字,“裴先生,我想问一下一般诊治需要多长时间?”
“通常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因为患者一直处在压抑的状态里,时间长了会受不了。当然,如果患者对这些回忆过于抗拒,情绪激动的话,我也
是会及时叫停治疗的。这种心理治疗需要慢慢来。”
裴翰说着打量了傅薇一眼,“可是据我观察,梁小姐双眼清明,并不像是有心理问题的人。”
哦?“那请问裴先生又是如何看出白小姐有病的?我看她也是两眼清明炯炯有神的。”
像是难得遇到一个对心理研究有兴趣的患者,裴翰来了兴致,放下酒杯看着舞场上的白牡丹,“我说的有问题并不表现在身体疾病上,而是在一个人的心里压抑程度。白小姐在知道我研究心理之后就有点恐惧看到我,加上她的眉眼之间总有股淡淡的痛苦,所以我断定她应该有一定心理压力。”
呼,傅薇听闻稍稍松了口气,浅笑一下说道:“那裴先生说我双眼清明不像有心理问题的人,我觉得也不准确。”
裴翰看着她笑了笑,“愿闻其详。”
“因为有些人很擅长压抑自己的心理,而且……”她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压低声音,“我前些天一直值夜班,总是在后半夜一点多的时候听见走廊里有哭声,一声高一声低的。”
“我一开始以为是哪个病人因为疼痛难忍所以哭了,也没在意,后来连着出现了好几天。我
有一天被折磨得实在受不了了,就撞着胆子去查看,你知道我在走廊尽头的拐角里看见什么了吗?”
“什么?”
“一个女人,趴在墙上哭个不停,穿一身红色衣服头发披散着到了腰上。我因为被她连着吵了好几天了,就有些生气,问她干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觉。那个女人扭头看我,一张脸藏在头发里,跟无脸女人一样,快把我吓死了。”
“第二天我就跟我们领导说坚决不值夜班了,可是就算是回家睡觉也总能听见那阵哭声,我还敢感觉到那个女人就趴在我的床边摸我的脸。”傅薇说着自己打了个寒颤。
“这个,是不是真的病人啊,因为你自己心里建设过多所以会以为是女鬼。”
“裴先生果然神人,后来才发现真的是医院的病人,被我的同事发现了,她穿的也根本不是红衣服,而是绿衣服,是从附近的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因为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老公就住在医院里,找不到就偷偷哭泣。”
裴翰听闻抬眼看着她,“梁小姐是视力有问题吗?”
“视力没问题,就是分不清红色跟绿色,不过也不影响我看诊病人。”傅薇满不在乎地说完神秘
兮兮地看着裴翰,“裴先生,你不知道,我虽然明白那个并不是女鬼了,可是我还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总觉得她就跟在我身边盯着我。家里人也跟着苦不堪言。”
说完她揉了揉脸,“但是我又不能跟别人说。一个医生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