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点,医院走廊里鲜有人走动,只有起夜的人拎着盆子夜壶去清洗。
一路走过便留下一股子尿骚气,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冲得人头晕眼花。
门口的值班护士一个懒腰伸到一半,一个女人风风火火地扒开帘子冲了进来:头发蓬乱,一身衣服粘着汗水灰尘看着有些脏,脚下的鞋子上满是灰尘,走进来便飘来一阵土味。
护士追过去拦着她,“这位小姐,您找谁?”
傅薇眨眨眼睛收起眼里的厉色,“请问穆会长在哪间屋子?”
“您是?”
看来还真是穆家新收购的医院,医护人员大半不认识,眼前这个更是眼生。
“我跟我姐姐今天不小心碰到了穆会长的车子,姐姐受伤了,穆会长出于好心送她来就医。我去筹钱去了。”
护士看她一身风尘仆仆不似作假,便指着楼上,“二楼。”
“多谢。”傅薇问完对方,匆匆上楼。
二楼往里拐,有一条不长的走廊,过道的门开了半扇,往里看去只有一侧有四间房。走廊上刷着绿色的漆,在灯光下闪着浓绿的光,让她本就压抑着的心情更加烦躁。
她反手关上过道的门,随后从门上的窗户看进去,一间又一间,终于在第三间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女人。
伸手转了转
门把手,从外面锁上了。
她掏出手枪轰一声打烂了门锁,推开门走进去,呼,脑后一把椅子砸来,她闪身躲开。
女人已经换上了白色的病号服,站在门里冷眼看着她,像是笃定她不会开枪一般有恃无恐。
“你是谁?跟穆寒亭什么关系?”
女人勾唇冷笑道:“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是吗。”傅薇将手里的枪退膛扔到柜子上随后劈手朝女人抓来,黑衣女人显然没有身为病号的自觉,一矮身躲过去抬腿朝傅薇踢来。
傅薇眼神一凛并不躲闪,伸腿跟她硬碰硬地撞到一起。
撞上的瞬间,小腿骨被砸得酥麻,她咬着牙不退反进屈膝朝着女人的脚踝压去。
女人显然没有料到她会选择这种决绝的法子,宁愿自己挨一下子也要争取反击的机会,她神色大变并指如刀戳向傅薇的肚子。
傅薇伸手去挡,顺势后仰推开这一掌,膝盖落地砸中女人的脚踝。
咔嚓一声脆响,女人左腿往外一拐整个人瘫在地上。
傅薇根本没给她喘息的机会,下一秒捏着她的手臂反身往后一别,一个标准的捉拿犯人的动作,死死制住女人。
“穆寒亭,你还要看热闹到几时?”女人抬头望着门口咬牙喊道。
话音刚落穆寒亭推门进来
了,冲着傅薇说道:“让她走。”
“让她走你会有问必答吗?”她喘着粗气愤怒地看着穆寒亭,“你会吗?”
“有些事你不该知道。”
“穆寒亭,你难道忘记了,我最烦别人一句你不该为你好就想骗我。”说着傅薇压着女人从地上站起来,冷冷地看着他,“让开,我要带她回警局问话。”
穆寒亭站着没动,摆明了要拦着她。
她心头的那股火烧得更旺了,抬眼瞥着他问道:“穆会长是想妨碍警察办案吗?”
“她不是犯人。”
“袭警这一条就够了。”她说完盯着他冷冷地说:“让开!”
哈哈,被压制的女人忽然笑起来,满是轻视,不知是笑哪个。
傅薇劈掌朝她的后脑勺砸来,被穆寒亭伸手给拦着了,他的另一只手跟着伸过来捏着她的腕子将她推到墙边,扭头对着外头喊道:“送她离开。”
门外的人走进来搀着女人往外走。
女人还有心情扭头看了傅薇一眼,“傅法医,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咱们后会有期。”
“站住!”傅薇冲着女人的背影喊了一声,随后屈膝朝穆寒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