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薇两人赶到火车站时,已经八点多,因为下雨站外几乎没人。站内的灯光隔着一层雨幕显得昏黄,里边巡逻的乘警缩着脖子无精打采。
“我下去问问。”刘探长打开车门下去了。
她往外看了看,已经到站的人伸着脖子望着外面的雨满面愁容,门口来接人的也是行色匆匆。
因为这一场雨,这个相聚离别的地方似乎也变得匆忙慌乱。
刘探长进去了大约半个小时就出来了,进了车子抖去一身雨水叹口气说道:“确实有那趟车,是早晨六点到站。”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纸和地图递给傅薇,“上面记得就是嘉兴有名的寺庙古刹,咱们恐怕得一个一个找一找。”
“我记得宋钺告诉我,戒律长老丢失的是一颗母珠,珠子里面通常会刻有佛像,也许戒律长老会遵循古法在里面刻上一尊佛像。寺庙的佛像通常大同小异,我们没找到,对方也不一定能找到。”
傅薇捏着地图点着看了看,“他只身从上海过来一定不希望引人注目,所以地方不会太远,我们可以排除离火车站太远的寺庙,围绕火车站半天之内能到的大概有六个。”
“好嘞。”刘探长抹了一把脸双手放在方向盘上问道:“现在去哪个?”
“
先找地方吃饭,然后休息,等明天一早寺庙开门了再去。”她将圈好的纸收进口袋里长长出了口气,“账册我那天仔细看了一下,数目惊人,而且多是贵重物品。有的可能还牵扯甚广,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给咱两找到了,你要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不知道。”
是啊,谁能知道,她单是见了账册目录就惊出了一身汗,更遑论如果见到实物会怎样。
两人离开车站在旅店旁边的馆子吃了点东西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睡至夜半时分,天空响起闷雷,一声接一声炸在天边忽明忽暗,如有鬼祟出没。
此时旅店的账房里一阵噼里啪啦的算盘响,店老板看看账本再看看算盘上的珠子,最后拨好了一个数在本子上记好,端详着写好的数字一阵兴奋。
哐啷,院里响起一声有别于雷电的异响,他放下笔走到门口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还没看清是什么就被卷过来的雨水扑了一脸。
“三儿,怎么回事儿?”
厢房没有动静,他抹了把脸又喊了一嗓子,“人呢,都出来看看。”
这时房檐下的光影闪了一下,他还没反应过来伸出去的脖子被人拽着了,一把冰凉带着雨水的匕首横在了脖颈上。
“谁!”他梗着脖子斜着眼睛
往上看,说话的口气依然蛮横,脖子里的刀动了动刺痛穿过表皮,血淌了下来。
他惊得赶紧低头举高双手,“这位爷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上门的生意断没有取人性命的道理。”
“进去。”
老板应了一声后退着进了屋子,头还没抬起来,门外又跟着进来了一个男人。
映在眼前的皮鞋上沾了一层水迹,那人进来之后反手关上房门,顺势坐在了门边的桌上,左手拿着一双软皮子黑色手套在右手掌心里来回甩着。
噼啪声听得他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
拿刀抵着他的人从怀里抽出来一根绳子单手把他捆了个结实给甩在椅子上,随后靠墙并起两指擦着刀刃上的血。
老板抖抖索索地抬头看向就门边的人,“这位爷,您既来到这里想必就是买消息的,既然是生意就不该捆着我,这样还怎么谈?”
男人瞧他一眼,冷笑一下,“吴老四,面具戴久了还真把自己当正经的生意人了?”
老板听得心头一惊,“你认识我?”说着他仔细打量了一眼男人,“我印象里可没见过您这号人。”
“三个小时前,入住旅店的一男一女是什么情况?”
听到对方的诉求,吴老四眉眼稍稍舒展下来,既然是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