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亭确实有面子,整个崇明寺已经人心惶惶兵荒马乱,他还能让人重新做了一份斋饭端上来。
素斋很好吃,新鲜采集的山间食材不需过于复杂的烹饪手法就让人胃口大开。
傅薇吃得津津有味,至于那些糟心事儿等她吃饱了再说。
她吃饭,他也在旁边陪着,偶尔给她加个菜盛个汤,倒也和谐。
“穆会长,你这样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她端着汤碗抿了一口挑眉问道。
他亦放下筷子笑了笑,“我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她撇撇嘴,是啊,整个上海滩有谁敢笑话他。
“我吃饱了。”她喝完汤擦擦嘴起身要走。
“你不觉得少了点什么吗?”
她回头看他眨眨眼,“什么?”总不会是吃人嘴短要她给个报答什么的吧?
他跟着起身往窗外看了看,“跟我来。”
两人离开素食居,径直到了最后一重院落,是供来寺里静养的居士居住的地方。院子不大,栽种有竹子和菩提树,满眼的郁郁葱葱。
十几间房舍坐落在这片翠绿里,厚重的红木色透着法相庄重。
“我不累。”她看了看房门紧闭的居士屋,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呵,他轻笑一下说道:“临山发现居士院子后面有一条林间小路
。而崇明寺周围上下山的路我已经布下人手,从时间上来看凶手一定还盘桓在寺庙周围。”
“可是我看着这里的山势不算高,那人身手不错应该能轻松离开。”她有些疑惑地跟着他穿过居士院来到后门处的林子边。
“你走到头就知道了。正是因为崇明寺香火鼎盛,为了照顾那些所谓的权贵,山下都修整得十分平展。离开了这片林子,行踪很难藏匿。”
“你的同事已经进入林子排查,这样的围追堵截下,凶手会被赶到后山。我们现在过去守株待兔。”
她不由得抬眼看了看他,“还是穆会长思虑周全。”
“谢谢夸奖。”他倒也不客气,欣然承受。
说是小路,其实就跟山间的野兽走出来的道儿差不多,如果不是事先做了标记,她根本看不出哪里有路。
林子保存的很好很完整,以至于走进去会发现上下左右全都是树和齐腰深的野草,两人一路过去惊起无数在林间安家的飞禽兽。
扑棱翅膀的飞鸟,撒蹄子狂奔的走兽。一时间林子里热闹得简直就跟进了花鸟市场一般。
时间已是午后,林子里又密不透风,两人走得一身汗。
她扶着一棵树喘气忽觉头上有点粘腻发痒,伸手摸了一把,嗯?软软
的还有点刺毛,拿到眼前一看惊得她赶紧甩手跳了起来,“啊,虫子!”
他低头看了一眼,一条花花绿绿肥大的毛毛虫在地上翻着肚皮,“你不怕蛇居然会怕这个?”
她真是被吓住了,跳到他身边抓着他胳膊打了个激灵,抖着嗓子说道:“你不明白。这东西有毒,在皮肤上爬过会留下奇痒无比的红疙瘩,还不能挠破,只能等它自己消退。”
他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
“我记得我跟母亲刚来上海时,傅伟业简直把我当敌人看,处处找茬,我也从不让着他。我们的梁子就是那时候结下的,以至于有一回我在亭子里看书,他捉了这个虫子放进我的脖子里。”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种感觉,蠕动的冰凉的刺着皮肤。那一瞬间我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后来因为太害怕蹭破了虫子,那个夏天我的脖子一圈都是红肿的。”
说着她似乎轻笑了一下,“当然傅伟业也没好到哪里去,父亲把他吊在亭子里,让人捉了一盆这种虫子,支了凳子就放在他的眼前,让他看着。如果他不努力把头抬起来就会把整张脸都放在盆子里,父亲说就是要让他尝尝害人害己的滋味。”
“我当时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