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岸上看着一船一屋的结构,上来了才知道前面几排的船舱都是打通的,宛如一个个桥洞必须弯腰前行。
两人上了甲板,船开始晃悠,头顶的油布棚子也跟着颤巍巍的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让人担心它下一秒是不是就要散了架子。
“谁呀?”隔着一排船舱,从靠近江心的那一面传来男人的质问声。
说话间就感觉到整个船屋都晃了起来,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里,之前拉鱼的后生搭着船舱钻了出来。
“你不是刚才那位小姐吗?怎么样,那条鱼是不是很肥?”后生说着冲着傅薇挑了挑眉毛,看得一旁的穆寒亭不甚乐意。
“小五,他猜到了。”傅薇叹了口气,不忍他再唱独角戏。
“啊?猜到了呀?”后生一阵尴尬,撇了撇嘴说:“那我也没说错啊,不论哪条鱼都很肥。”
穆寒亭这条肥鱼颇为自觉地摸了摸鼻子说道:“那么二位能不能告诉我,特地引我到此为了什么。”
后生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从他刚才跑过来的方向爆发出来一阵笑声,“哈哈哈,终于让我逮到了,麻小五,我要吃红烧鱼。”
听见对方的声音,穆寒亭惊讶得也顾不上
听解释,抬脚朝那里走去。
穿过一个又一个船洞,最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排高出水面约几十公分的木板,宽约半米长约十几米,里侧用铁丝绳索等绑在船舱上,外侧底下扎着树桩子。
三手刘浑身裹着纱布,面对着江水而坐,右手打着绷带绑在肚子上,左手撑着一根鱼竿正在水里来回划拉着鱼线逗鱼呢。
他见着这情景,之前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您这鱼钓得可还开心?”
三手刘回头见着穆寒亭,脸皮抖了一下有些挂不住,“我这不是苦中作乐嘛。再说你怎么来了?”
“老头,他跟您一样是被钓来的,只不过一个是从岸上来,一个是从水里来。”麻小五从旁边的船洞里钻出来,拿过老头的鱼竿将鱼网上来又丢进水里。
“你姐呢?”傅薇走过来看了看左右没找到人,便开口问道。
“给老头买药去了,估摸着一会儿能回来。”
穆寒亭走上木板,拉过椅子坐下之后开始打量三个人,“你们认识?”
“我跟薇姐认识,跟这老头昨天刚认识。你们聊,我去放风。”麻小五说完又转身钻进了船舱。
“我们可不认识,穆会长,我们
的交易依然有效。”
傅薇弯腰在船舱里拿了把矮凳坐下来,拍了拍手说道:“得月楼吃饭时,我就起了疑心,然后就让人一直盯着老神仙。之后发现他频繁出现在阎罗巷。再结合我之前对你的怀疑,所以我断定你们所谓的交易肯定跟阎罗巷那座阁楼有关。”
“我对那一带的地形相当熟悉,就让麻小五开着船在后头的河里守株待兔,不管捞着什么都可以。后来果然就出事了。”说完她指了指三手刘,“只是没想到把这位老先生给捞了上来。”
三手刘听得撇了撇嘴,“我觉得用趁火打劫这个词更恰当。你们把我的东西弄哪儿去了?”
“老先生,救命之恩难道不值这点东西?”
“东西是东西,救命之恩是救命之恩,一码归一码,岂能混为一谈。三手刘明显不是很乐意傅薇的这个提议,说完他转头看着穆寒亭,“穆会长,你跟她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
“我看不止是朋友吧。以你穆会长的智慧怎么可能会上别人的当只身赴会,除非你喜欢她,所以才不会提防她。”
“今日我们过来就是为了你从那座房子里拿出来的东西,你我之间
的交易依然成立。我会差人送你去医院好好养伤。”穆寒亭语焉不详,三手刘听出来了,不过与聪明人打交道的最大好处就是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他进过那扇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