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薇关上门看着手里的面哭笑不得,接风饺子送行面,张姐这是打算让她走得远远的永不相见吗?
她自问也是受害者,怎么就成了众矢之的要被人赶走呢。
她低头闻了闻碗里的面,肉汤炖足了时辰,闻着就让人食欲大振。
她也懒得管这是不是什么滚蛋面了,去厨房拿了双筷子又倒了杯水,坐在桌边把一碗面都吃了下去。
临了灌了半杯水才长舒一口气,凄风苦雨的日子里再没有什么比一碗热汤面更能慰藉烦闷了。
她坐了一下,起身洗了碗又在屋里走了两圈才去房间找来地图,拿着笔一寸一寸找到了兴源船行。
挨着江,离她租住的这里至少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放下笔,她叹了口气,今晚上无论如何是赶不过去了。
吃饱喝足心里无事,她洗了个热水澡也就睡下了。
老头那里有临山看着不会有什么大事,穆寒亭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她这个闲人就彻底躲个懒吧。
她倒头就睡,睡意酣然,然而此时的雅礼医院依然一片兵荒马乱。
穆寒亭站在窗口往院子里看了一眼,来来往往尽是穿军服的日本人,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的后院
。
疼起来鬼哭狼嚎,对医院里的医护人员吆五喝六,更有甚者想要拔枪相向。
要不是他下了对方的枪又凑得他趴地上起不来,还不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来。
“会长,我有事想跟您谈一谈。”宋钺在外面敲门,他拉上窗帘在办公桌后坐好。
“进来。”
他推门进来又随手关上房门,“会长知道日方派了一个叫山崎孝的人过来负责这件事了吗?”
穆寒亭看着他点点头,“知道啊,这里突然入住了这么多日本人,派一个人过来负责是应该的。”
“那会长知道他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人,两人进了重症监护室就反锁上门禁制所有人靠近,门口还有人持枪警戒吗?”
“有这回事吗?”他略微惊讶地看着宋钺,“知道为什么吗?”
宋钺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我怀疑他们在病房里面搞阴谋。”说着他拉过椅子坐下来,“重症监护室里的病人跟其它受爆炸伤的病人不一样,来的时候心肺功能都已经丧失了,伤口上面附着一层铜绿色的黏膜。”
“这种黏膜好像能活动一般,肆意吞噬着伤者的细胞,降低甚至杀死人的所有机体细胞。就好像我
们常见的寄生关系一般,树藤缠绕着大树慢慢将大树掏空。”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别人知道吗?”
“半个小时之前我查房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我不确定我的猜测对不对。”
穆寒亭听完顿了一下抬眼看着他问道:“你的猜测是什么?”
“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感染上了某种传染病,至于传染源是什么我还不清楚。但是日方这些人不希望被更多人知道,所以封锁了消息。”宋钺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那你知道山崎孝来的时候带的人是谁吗?”
“不清楚。”他说完看着穆寒亭,“难道会长认识?”
“见过一面,在一个酒会上。据说是日方的一个声望很高的生物学教授。宋医生,既然是封锁消息他们又为什么要把人运到雅礼医院来,干脆就地销毁或者送到日租界自己的医院岂不更好,这样舍近求远岂不是更容易暴露?”
“会长的意思是他们想把这个传染源留在雅礼医院?”宋钺说着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如果是这样这些人真够丧心病狂的。
雅礼医院说不上多大,但是所有的病人加上医护人员也有两百多人,如果传染一旦
开始后果不堪设想。
“这只是猜测。”穆寒亭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去通知张院长,就说我说的。为了日方更好的保护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