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薇是被一阵生理上的不适给弄醒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是趴着睡的。
屋子里点着灯,灯光下的枕头是白的,床单是白的,床头的墙上刷着半人高的绿漆。
哦,是医院啊!
她撑着胳膊想翻身坐起来,肩头的伤口拉扯得她叹了口气只好放弃,“来人啊,来个人。”
“怎么了?”一道略显沙哑的男人的声音从她后脑上传来,惊得她哎一声趴进了枕头里。
呵,穆寒亭笑着清了清嗓子重新问她,“是不是渴了?”
她趴在枕头里闷声回道:“不渴。”
“饿了吗?”
“不饿。”
“伤口刚缝好,医生说你还有一点寒气入体,不能着凉需要多休息。”他倒是好心地又给她把被子往脖子上提了提。
她慢慢扭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张了张嘴似乎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等一会儿,我叫个护士进来。”他瞧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撂下这句话转身出去了。
傅薇瞅着他忙不迭的身影,不由得咬了咬牙,堂堂穆会长要不要这么纯情?她想上个厕所怎么了!
等她扶着护士的手回到房间,穆寒亭在倒水,“过来
把药吃了。”
护士看了一眼觉得自己非常碍事就搀着傅薇坐到床边告辞走了。
傅薇接过他递来的药一把塞进嘴里,随后拿过杯子喝了口水就给咽下去了,眉头不带眨一下的。
“你就不怕我在药里加点什么?”他靠着桌子打趣地说道。
她一口气喝完一杯水,瞧他一眼笑道:“那你可就犯罪了,伤害警务人员怎么也得关上几个月,穆会长到时候可别嫌弃牢房的饭不好吃。”
“还喝吗?”
“不喝了,谢谢。”她把杯子递给他,手背不经意地被裹进他的掌心里,感觉很温暖。
咳,她收回手咳了一声,“刘探长怎么样了?”
“没有伤筋动骨,包扎好就住进了贵宾间,想必这会儿正呼呼大睡。”他放下杯子微微握掌捻了捻指尖。
“对了,穆小姐呢?我去了没见到她人,后来太乱也一直没机会问问刘探长。”
“她没事,刘探长是因为掩护她才被人给抓走的。”
说完似乎有点无话可说,两人一时沉默着,听窗户上滴答滴答的雨打玻璃声。
“我已经没事了,穆会长要不去休息一会儿?”
“好。”他说着好倒是抬脚朝她走来,
她莫名地就跟着脖子往后仰了一下。他竟只是走过来帮她拉开被子调整好枕头,“躺下。”
估计是吃药吃多了,傅薇脑子有点昏,两下踢掉鞋子想站到床上,奈何一条胳膊使不上劲,她只好半跪着往被窝里磨蹭。
哎,刚蹭了几步身子一个腾空落进穆寒亭的怀里,“你可以开口让我帮忙的。”说着他微微弯腰把她放到床上,揽在她腰上的手却迟迟没有收回。
四目相对已是来不及躲,傅薇忽然鼻头发酸。
她一把拽过他的衣领趴在他怀里打了个喷嚏,这一下什么旖旎都烟消云散了。
嘶,一个喷嚏打得肩头的伤一阵抽搐,疼得她抓着他的衣服龇牙咧嘴。
“别激动。小心伤口再裂开。”他忍着笑拍了拍她的背。
“穆会长,您看这天马上也亮了,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她松开他的衣领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心里却一阵腹诽:激动个鬼!她那是被男色迷惑了好不好。
“那傅法医早些休息。”穆寒亭给她拉好被子起身走了。
听着咔哒的关门声,她舒了口气闭上眼听着外面的雨声,想起了村子里遇到的那件怪事。
她可以确定
那是个人,可是怎么会在她眼皮子底下瞬间消失无踪了呢?
唯一留下的线索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