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相,生前也该是貌美如花的。
可惜了,再俊美的容颜死后也不过一堆腐肉枯骨。
“什么时候发现的?”傅薇在短暂的感慨之后上前一步掀开了盖在两人身上的百子被,伸手拽着男人的袖子想把他翻过来躺平。
哗啦一声,人没翻动倒是把那美人骨给弄得散了架,咕噜一下,原本四目相对的头骨滚到了里侧闷头朝下。
她有些尴尬地缩回手看了一眼穆寒亭,“麻烦穆会长搭把手。”
他愣了一下走过来拽着男人的衣服将人板正。
傅薇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型的针包,弯腰开始查看男人的情况。
眼底充血,牙齿发黑,双手四肢有针尖状的出血点,胸前也有。
表面上看起来很符合毒杀的特征。
她给男人扣上衣扣,指尖碰到了他的喉结,软趴趴的有点奇怪,“帮我抬着他。”穆寒亭拎着男人的衣服把人又侧立起来。
傅薇低头扒开他的后领子,靠近颈窝的位置有一处花瓣形状的印记,已经布满了青紫色的尸斑,颜色要比别处深一些。
她伸手按了按男人的脊椎骨,收回手让他把人翻过来,又拿着一根针从男人的鼻腔口腔里弄了一点粘液出来
,“好了,具体的情况需要等尸检以后才能知道。”
“他不能离开这栋阁楼。”
傅薇收拾好东西挑眉看着他,“穆会长,你逗我呢?”
“这是穆家的规矩,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穆家,死在这里。”他皱着眉头将被子掀过来盖好,用几乎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
“那行吧,既然是你们自己的家事,我也就不瞎掺和了。”她转身拿着包往外走,走了两步又转回来指着男人说道:“他不是死于服毒自杀,而是先被人掐得失去行动能力,再灌进去的毒药。在毒药发作的过程中他的意识是完全清醒的。”
“还有这些喜服,百子被红纱帐都是后来有人布置的。”说完她伸手从男人的脖子里勾出来一缕细细的丝线,跟纱帐上的红色流苏一模一样。
“这些话我听听就好。走吧,我送你回去。”
“那你让我过来干什么?见识穆家的囚牢?”她有些火大,这人面对着死人怎么比自己还要淡定?
“抱歉。”他说完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傅薇拢着披肩转身往外走,穆寒亭侧身看了床头的雕花衣柜一眼,随后转身出了房间。
房门关闭,一片青灰色的衣角慢慢缩进了雕花衣柜里,更压着一阵鬼祟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