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睡觉,五条悟正打算回卧室继续处理工作,却听见手机的响动。
这一次的铃声依旧引来了甚尔的注意。
远处的甚尔目光灼灼。
五条悟今晚手机响了十七次,甚尔的目光也随着铃声第第十七次向他投来。
五条悟并不是特别在乎甚尔的感受,也不打算给他个准话。他看了眼屏幕,却发现来电显示上是一个过去从未出现过的名字。
五条悟的脑中立刻浮现出好几个想法。
有“绮梨果然是在云雀身边病了”。
也有“终于被甚尔给等到了”。
因为西园寺绮梨而产生交集的两人都存着彼此的电话号码。
但正式使用,这还是头一回。
五条悟也没刻意避开甚尔,直接接通了电话。
“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开场白听起来不像是和绮梨的对话。
那边在六眼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地偷听的甚尔收回视线,转身准备离去。
“她病倒了,现在没办法过去,也不能接电话。”
云雀本身也不是喜欢寒暄问候的人,对着西园寺绮梨的这位学长便更是直截了当。
“那个叫甚尔的随便你处理。”
什么叫“随便你处理”,这话说得跟Mafia一样。
哦,他还真是。
那没事了。
不过五条悟不会就这么任由云雀吩咐:“我这里可不是留守儿童回收站。”
伏黑惠是被临终托孤的。
可为什么当年托孤的人现在也要他来负责?
“如果是可爱的学妹的请求也就算了,你……”
“嘟——嘟——”
五条悟的话没说完,云雀已经挂断了电话,五条悟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头一回意识到这两个完全不像的人不愧是青梅竹马。
那边的甚尔通过五条悟单方面的回答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他站在客厅的门口,皱着眉看屋内的人,他表情似乎很平静,可视线逼人,大有五条悟不说就会逼他开口的意思。
五条悟一点儿都不怕。
当年的天与暴君败在他的手中,如今眼前这个缩水版的五条悟更不会有丝毫畏惧。
心情糟糕的最强咒术师露出一个不怎么愉快的笑容。
“我可爱的学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接下来的几天你只能跟惠还有津美纪好好相处了。”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就好好学着当一个普通国中生吧,甚尔君。”
……
盛夏祭当晚,西园寺绮梨不出意外地又病倒了。
云雀恭弥看了眼温度计,不咸不淡地报出上面的数字。
“39.2,挺厉害的,又破纪录了。”
这个记录当然是指绮梨在盛夏祭后发烧的记录。
西园寺绮梨平时生病动辄39度以上,39.2这种对于寻常人而言不得了的体温,对于她来说不过家常便饭。
绮梨当年在医院还有个VIP专属病房。
那医院在云雀的势力范围内,西园寺绮梨平时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在生病时体包入住就行。
“你就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
绮梨吃过了药,躺在柔软的被窝中,平日苍白的脸此刻通红。
她现在手脚冰凉,脸上的温度却烫得惊人。绮梨忍不住将手贴在脸上,试图给炽热的皮肤降降温。
可惜云雀不让。
他拽着她的手,轻轻地塞回到被子里。
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
几次下来,绮梨也没有力气再与他抗争。
她脑子晕晕乎乎,一阵阵熟悉的晕眩感向她袭来,额头上不断地闷出汗水,烟色的发一缕缕地黏在皮肤上,看起来可怜又狼狈。
她槿色的眼睛氤氲着水汽,湿漉漉地盯着云雀瞧,无声地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