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但她的头脑已经完全清醒,沈见清刚才说的那些话,她全都听到了。
她静静地想,沈见清喜欢捏猫耳朵,喜欢带人晒太阳这件事果然一直没变。
……
沈见清脚下那阵隐隐熟悉的高跟鞋声甫一从走廊拐过来的时候秦越就听见了,但一夜辗转,一天等待已经把她的精力磋磨得差不多了,她很想睡觉。
更重要的,她目前还不想和沈见清在这里碰面。
可不巧的是,她的身体太熟悉沈见清了,对她也太敏感。
沈见清的手指刚刚触摸到眉骨那秒,她的睫毛就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紧随其后的呼吸喷洒在胳膊上,带着她自己都想评价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灼热。
而对沈见清来说,一面是四下无人的教室,一面是只囊括了秦越的专注眼神,有这二者作保,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秦越已经醒了。
但她想,秦越既然要装,那她就陪着。
谁让她昨晚对人发过火,今天又探听了人这么多的秘密,以至于现在在她心里堆着的几乎全是内疚。
要不就在秦越耳朵边上道个歉?
沈见清心想,她不“醒”,很少向谁认错的沈老师就能把道歉说得深刻又自然。
嘿,沈见清无声乐了。
她和秦越私下有接触才几天啊,竟然就要道第二回歉,都快赶上她一年的量了。
但无论如何,这一声她必须当面说,而且要说得真实诚恳。
沈见清思考着,手指无意识顺着秦越的耳朵向下移动,时不时在她白净的皮肤上蹭一蹭,磨一磨,很像逗弄,但逗弄的那份轻挑被她做得轻软柔和。
夕阳西斜,交出所有余热来旁观这一幕。
蓦地,沈见清悬着的手腕被“睡着”的秦越握住。
她这个动作很突然,沈见清又走神走得厉害,难免被吓一跳,本能将已经徐徐游到她颈侧的手指往回蜷缩。
这样一来,原本只是轻触的指尖便带着略微急促的力道从她轻薄的皮肉上重重刮过。
那个瞬间,沈见清明显感觉到握在腕上的力道变得很重,但远没到疼的程度。
所以她没动,静静地看着红潮快速从秦越耳后漫出,看她枕在头下的胳膊慢慢折向胸口方向,看她展露在夕阳里的半张脸一点一点藏入臂弯,然后用那嗓子带着轻微鼻音和尚未清醒的低哑声音说:“沈老师,不要摸我的脖子。”
沈见清最受不了秦越用这种声音说这么暧昧的话,就像秦越受不了她吻她的脖子。
有时余韵还在,秦越只需要在她耳边说上一两句野点的话,她被装扮得分外迤逦的身躯就会顺水激荡,然后如同贪饵的鱼,在她手边辗转徘徊,缠绵婉转。
呼,真要命。
沈见清润润唇,一时忘了道歉的事,就势顺着秦越的话问:“为什么不要摸?”
明知故问。
秦越握一握沈见清,将她的手压到桌上,指肚在她手腕内侧摩挲片刻后坐起身,看着她的眼睛,温吞道:“我会GC。”
沈见清眉心跳了一下,暧昧迅速探头。
两人一站一坐,僵持在金色的夕阳里。
短短三个呼吸的来回,沈见清就率先辨认出了一个事实——这一幕背景很适合秦越,安安静静,波澜无声,只需要稍稍装点一些暖色,她就成了古旧画卷里惹人心疼的娇美人,单单靠着椅背咳嗽两声,然后垂下眼,在衣领里蹭一蹭下巴,你的心就会立刻软成一江水,任由她舀一瓢,拨一指。
但事实上,这位美人真的很懂怎么语出惊人。
……
沈见清憋着喉咙,叹服于秦越极具迷惑性的“表现力”。
转念又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已经关注到了秦越身体不好这个事实,有潜意识作祟,应该也不会突然有生出这样一个念头,平白削弱了秦师傅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