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良娜长叹一口气：“……有点复杂。”
如果她对千绘说, 她不想让自己的妈妈再嫁给爸爸了，会不会显得很奇怪？
可她真的是这样想的。
居森千绘很敏锐：“你对你妈妈的生活感到不满意？”
“……我只是希望她能过的更幸福一点。”佐良娜道。
“但就像我说的，其实有些时候人们哪怕提前知道自己的未来, 也不一定能够改变什么。”
“为什么这样讲？”
“虽然在这次灾难之前，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居森族地，但是我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那些不是忍者的人，要去念普通的学校，然后未来找到一份职业。很多人明明很清楚如果不好好读书, 将来是没办法找到更好的职业的，但是你去和学生时代的他们讲这件事, 他们也不会听。”
佐良娜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还觉得有些道理：“……可我还是想让妈妈知道, 她自己的未来。”
这样，妈妈至少多了一种选择。如果在看到自己的未来之后, 妈妈依旧觉得那样的生活可以接受，她也无话可说。但如果妈妈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佐良娜想、自己应该会为妈妈感到高兴。
居森千绘耸了耸肩：“好吧，你具体想要改变的事情是什么？春野阿姨毕竟不是我们的族人，我需要知道你想让她知道的年份。”
“嗯……大概就是从我出生之前, 到我十二岁时左右就好。”佐良娜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说出事情, “其实是我不想让妈妈再嫁给我爸爸了。”
居森千绘的第一反应是睁大双眼：“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未来的确是时刻在变化的，但是过去不是, 如果你改变了关系着你的过去——就比如这件事, 或许会直接导致你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你可能会死。”
“我……我知道。”佐良娜垂下眼帘。
即便如此，她也想这样做。
她已经当过一遍妈妈的孩子, 已经感受过一回妈妈全部的爱，如果没有她就能让妈妈过得更好，她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好吧，”居森千绘最后噘嘴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会尊重你的意愿。”
“如果……我是说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千绘身上，你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吗？”
“如你所看到的，我们是长生的一族，所以我们的感情和正常人比起来非常寡淡。”居森千绘停顿了一下。
佐良娜其实看出来了，比起她，千绘好像丝毫没有对母亲的死亡感到困扰。
而她自己只是作为火影，不想把脆弱的那一面暴露在大家眼前，而且她也不能。
然而接连失去母亲、父亲和所有长辈，对她来说依旧是个无法忽视的打击。然而一想到所有人都是这样，她就更没办法把悲伤放在表面上。
“虽然我不太能理解你的行为，佐良娜，”居森千绘说，“但根据我所看到的过去和未来，不仅仅只有你一个人想要对母亲说出那句话，甚至……人数要远远比你想象的多得多。”
佐良娜抬了抬唇角：“……好。”
*
居森千绘在阵法上一躺就是好几天。
佐良娜和博人不敢打扰千绘，怕她中断了忍术，只能轮流倒班看着她，到了第四天，千绘终于醒来了。
但她并没有带来特别好的消息。
“我试图告诉你妈妈未来的事情。”千绘皱眉说，“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开口，我也试着把黑绝和大筒木这两件事写下来，然而落笔之后却没办法变成成型的文字。不过唯一成功的是，我让你妈妈短暂地看到了你想让她看到的未来，佐良娜。”
“……不能直接告诉是什么意思？”博人不解地问。
“应该是受到规则的限制了，我虽然是居森一族中唯一觉醒能力的，但我依旧只能改变自己一些不影响历史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