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沈鸿便说了一些为他转移注意力。
皇家的事一团糟污,父子相残,兄弟屠戮,沈鸿只简单的说了一个大概,林飘听完之后便沉默了,之后也没有再问当日宫变之事,开始安心养伤。
沈鸿白天忙碌,但到了傍晚却说尽量的早归,踩着晚霞回到府中,陪林飘吃一些东西,到了夜里便为他换药,清洗伤口,擦洗手脚。
林飘暂时不能洗澡,又不喜欢别人的伺候,每日都是沈鸿在亲力亲为。
林飘便会乖乖的躺在床上,伸展开手脚,像个乖巧的瓷娃娃一样,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擦洗。
不过擦洗手脚,林飘也很害羞,仰躺在床榻上,脸上和耳廓上总有一层淡淡的薄红。
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林飘,欣赏着林飘因为他的关切而脸红忍耐的模样。
林飘在这几日之中失去了行动能力,尤其是傍晚和夜里,便是喝一杯水,吃一口糕点,都是他亲手喂到他嘴边的。
如厕需要他将林飘抱去侧室,然后再回避。
林飘很抗拒这样,但因为行动不便,更不希望大半夜的由秋雨她们来代劳,便只能抿着唇忍耐着,沉默的度过了这几天。
养了几日,林飘的伤口好了许多,也能行动了,虽然一瘸一拐的走不远,但也常常闲不住在院子里来回的晃荡。
林飘闲不住,又偷偷的想洗澡,大约是他不在的时候自己擦洗过,腿上的绷带都还带着湿润气,他不过稍微责备一句伤口还没好不能碰水,林飘便卖起乖来,又是说自己好久没洗澡了,又说不如让他来帮他洗。
说完自觉失言又急忙收回,又撒娇卖乖起来。
“我都要臭了,总是臭烘烘的,睡在一起你没闻到吗?”
“飘儿,那是药的味道,那黑药膏是有些苦臭味,忍一忍罢。”
“我都要给这个药膏腌入味了。”
这个药味是有些清苦,嗅着便药味浓郁,但闻习惯了便也十分好闻,淡雅清香,带着林飘的体温,染遍了周遭。
林飘却是不觉得好闻,嘟囔抱怨起来,说着东西太臭太苦,越闻越苦,舌根都是发苦的,弄得他平日里的饭都要吃不下去了。
沈鸿只能伸手揽住他:“是我房中的熏香太清淡了,明日换一个,压一压味道,想必会好许多。”
如今林飘受了伤,他只想把林飘供起来,只是现成的熏香如今府上大约没有,明日让青俞去准备几种合适的熏香,用来压压味道。
待到林飘伤好了,也快到了他的弱冠生辰。
沈鸿让林飘为他取字。
他得了钧远两个字。
“是何意?”
“瞎凑的……”
沈鸿轻笑了一声:“倒也好,你觉得念着好听,喜欢也成。”
姓名本就无谓,林飘喜欢这两个字,觉得念着好听,便是最大的意义了。
“其实还是有点寓意的……但寓意是瞎凑的。”林飘看起来模样有点不好意思。
沈鸿想到他虽有很多才干,但却写不清楚,认不全字,典籍经纶未必知道清楚,大约是怕他笑。
沈鸿轻声道:“你说。”
“钧是有一个传说中的上古神,叫鸿钧,我觉得你也有这么大的力量,什么都阻拦不了你,虽然这个神是虚构的,但你的力量时真实的,你也是能创造一切的人。”
“然后,远,对应你的鸿字,鸿雁南迁,要飞得够远,才能抵达目的地。”
沈鸿看着林飘说着说着逐渐哽咽,身体随着情绪微微颤抖战栗着。
沈鸿看着他的眼眸,看着他含着泪光的眼眸,看着他倔强的表情,在这一刻感受到。
他得到林飘到心了。
可他却并没有多高兴。
看着林飘为他痛苦,期盼他能飞得更远,更快抵达目的地的模样,他只感到难受。
爱本就是痛苦的东西,如今林飘终于爱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