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沈家的玉玲正抱着孩子在榕树下, 阳光落金似得洒下来在孩子脸上,捏开花生壳的声音荜拨, 大家都乘着着剥花生的间隙闲聊。
“欸你说, 小沈家这去告官,一去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我看悬, 他们走的那个早上老李家儿子不是去隔壁村了吗?说是去传了消息, 他们一听到消息就马上赶着也去县府上了,听说林飘那后娘也跟着去了。”
“她去凑什么热闹啊!那种没心肝的东西他都要帮?就算不想着林飘, 人也得有良心啊!”
“可不就是嘛,所以说他们这一去啊,那畜生爹, 还有林飘后娘,两个都是长辈,到时候话还不是由他们说,两个小的想告官怎么告得成?”
二婶子这两天在家里闲得无聊, 也开始聚在大榕树下打发时间, 耳朵里听不得这些人说什么告不赢的话:“我看不见得,林飘有股聪明劲,沈鸿又是读过书的,他们肯定有自己的法子。”
玉玲听着笑笑:“县府的规矩大着呢, 就是我男人早年的那个先生, 如今是个秀才,他们同窗但凡读圣贤书的,就没有一个不重孝道不敬老的。”
二婶子不服:“犯浑的是林远, 关林周氏什么事, 林飘告的是林远, 怎么就扯上不孝顺了,别读的是糊涂书,事情都分不清了。”
玉玲一听她话里有些犯冲,像是在骂自己,当即笑了笑:“我看二婶子眼里只有沈鸿读的是正经书,天下就没读正经书的了,个个都比不上沈鸿。”
二婶子一听她和自己顶上了,心里早就不满大沈家,从林飘入门到沈鸿开小私塾,大沈家哪次不在里面鼓捣出事情来捣乱?人家孤寡的一对叔嫂,教村里孩子识字糊个口大沈家都要出来横插一脚。
“沈鸿又聪明年纪又小,肯定是比有些孩子都生了还没考上童生的读书正经。”
“你……”玉玲没想到她敢骂到自己男人身上,那可是村里正正经经的读书人,明年定能考上童生的,这些碎嘴娘们哪里配说她男人!
她噌的站起身:“你说什么?”
二婶子把手里花生一扔也站起身:“我说沈鸿比你男人有本事,沈鸿像你男人这么个年纪的时候,说不得状元都考上了!你男人还在考童生。”
原先这话大家心里都这样嘀咕,不过现在不一样,玉玲私下和他们说了,束侑的事情可以通融,不是认死理的说了多少就是多少,总不会让乡亲们为难的,既然束侑可以商量,她们还指着往后把自家孩子送去沈波那里认认字,连忙的劝开两人。
“话可不能这么说,哪有这种比法的,那沈鸿年纪小见识浅,现在就是不如沈波,这要比不就比远了?为什么就说现在,可别扯这么远。”
“就是,哪有你这样说话的,沈鸿现在哪有沈波出息,年纪小的就是不成,嫩得很。”
玉玲见大家都帮自己说话,顿时挺直了腰杆,这村子里,到底是他们大沈家更有威望,哪里是沈鸿教几个小孩改变得了的:“说得像沈鸿是你儿一样,你儿子考不考得上童生?哪一年考上,这辈子还是下辈子?!”
二婶子心里堵得厉害,看她手里抱着孩子也不好和她动手,在众人的嘲笑声中,一个身影从远处跑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沈鸿林飘他们回来了!”
“什么?”
“这就回来了?告官告得怎么样了?”
“几个人回来的?!”
那人猛的一拍腿:“别问了,就是不知道啊!我就看见他们坐着马车回来的,然后一起进里长家里去卸东西了,里长脸上都笑开了花了。”
“坐马车回来的?他们不是坐牛车去的吗?哪里来的马啊?”
一干人等全都傻眼了,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事情。
“走,去看看去。”
二婶子一听他们回来,连忙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