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说的哪里话?这些本是臣妾应当做的。”
她亲自把太后送到了乾清宫门口,目送着凤辇远去,这才回了殿,顾晁与顾栾正在椅子上坐着,见了她都纷纷过来:“母妃。”
赵淑妃对他们使了一个眼色,先去了内间,太医院的两个太医正在守着景仁帝,因乾清宫的宫人全部都被带去审问了,偌大一个宫殿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四下里都静悄悄的。
赵淑妃走到床榻前,低头俯视着床上的帝王,他已经是天命之年了,两鬓斑驳,因病得久了,面容虚弱,看上去暮气沉沉,整个人很是瘦削,仿佛只剩下了一把枯骨,完全失去了生命力。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也合上了,这让赵淑妃的胆子大了一些,也不再像往常那样敬畏他,她凝视着景仁帝片刻,忽然道:“皇上怎么像是没有呼吸了?”
她说着,伸出手去试景仁帝的鼻息,指尖碰到了一点轻微的风,赵淑妃顿时有些失望,一旁的太医忙道:“皇上的毒性还未全解,十分虚弱,故而呼吸也变得缓慢了,娘娘不用担心。”
赵淑妃扯着唇角微微笑了一下,道:“本宫知道了,辛苦两位太医了。”
那两名太医连道不敢,赵淑妃这次离开了内间,经过顾晁二人时,低声道:“随我来。”
出了大殿,赵淑妃便带着两人去了僻静之处,在确认四周无人之后,才低声问道:“皇上中毒是怎么回事?”
顾晁一脸茫然道:“儿臣也不知道啊,不是有人给父皇下毒吗?”
赵淑妃眉头轻皱,顾栾立即反应过来,道:“母妃的意思是,不是您……”
赵淑妃摇摇头,道:“太匆促了,本宫还以为是你二人冒进……罢了。”
她顿了顿,道:“本宫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顾晁不解道:“这不是天赐良机吗?母妃有什么不安心的,原本我们不就是如此打算么?”
赵淑妃仍旧有些犹豫,顾栾便道:“母妃所担心的,大概是另有人在暗处图谋不轨。”
赵淑妃微微颔首,原本他们是打算对景仁帝出手,然后假传圣旨,立她为皇后,如此顾晁便成了名正言顺的继位者,可他们甚至还未来得及动手,一切都还未备妥,景仁帝倒是先遭了暗算。
这就好像把一件他们梦寐以求的宝物摆在了面前,唾手可得,毕竟,错过这一次的时机,等下一次就不知要多久了。
瞌睡有人送来了枕头,赵淑妃都不敢相信世上竟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一时间迟疑不定,有些瞻前顾后起来。
顾晁一贯不喜纠结,道:“母妃,这可是绝好的机会。”
赵淑妃看向顾栾,道:“你怎么看?”
顾栾略一思索,才道:“只要太后站在母妃这一边,其他的事情,都不算什么问题了。”
顾晁满心喜悦地道:“老祖宗自然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
赵淑妃的心也慢慢定下来,顾栾知道她有了决断,便道:“母妃既然想搏一搏,宜早不宜迟,拖得越久,越是于我们不利。”
赵淑妃终于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道:“本宫知道了。”
如此大的诱惑就放在他们面前,叫她如何能不心动?即便前路是悬崖,赵淑妃拼了命也要搏一把。
从前没能比得过付轻容,如今她死了,她也要想尽办法把她和她的儿子踩在脚下。
……
太后回到慈宁宫的时候,正好碰见有宫人急急忙忙从里面奔出来,见了她便跪下,太后不悦地道:“这么冒冒失失做什么?”
那宫人忙道:“太后娘娘,秦王殿下来了。”
“他还没走?”
太后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道:“哀家不是让你们拦着他吗?”
那宫人慌张道:“可秦王殿下有功夫在身,奴才们死命也拦不住啊。”
太后气得揪紧了帕子,冷声道:“一群废物东西,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