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王爷的脸色深沉,显然亦在担忧。
“朕此番来找皇叔,是想请皇叔帮个忙。”裴玄章启唇说道。
朔王爷心生意外,道:“今上您请讲。”
裴玄章也未在犹豫,如实道:“朕需要皇叔,同朕演一出戏。”
“一出戏?”在朔王爷震惊的目光之下,裴玄章径直的抬起手来,骤然将手中的茶盏推在了地上。
那瓷杯坠地,顿时四分五裂,那上好的茶水也全数的散落在了地上。
“王爷,怎么了!”
那门外的人听到动静,立刻言说。
只是碍于这屋子之中的人也并非寻常人,没有直接闯入。
裴玄章并不慌张,只是沉下了声音,用仅有他们二人能够听到的话语言说道:“朕回到京都之后,会发拟圣旨,彻查皇叔,欲将你定罪,但是你放心,结果只是会因证据不足,无从定罪。”
朔王爷刹那之间明白了过来,那幕后之人既然想要诬陷于自己,裴玄章便顺水推舟,继而假意将自己推向他们,幕后之人若是想要获得更大的势力,便自是会联络自己。
毕竟,朔王爷手中还握着朔王兵,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朔王爷看着裴玄章有条不紊的模样,终是明白了那所谓的帝王家运筹帷幄的模样,他道:“你想让天下人以为,你相信了那谋逆之人是臣所为。”
“非也。”裴玄章甚是认真,道:“侄儿知道你为大裴江山,兢兢业业,用心良苦,又岂会为了这计划,误了你的名声。只要能够将你我不合的消息传出去,众人虽不知为何而不合,可那幕后黑手却是会觉得,自己计谋得逞。”
——“到时候,每一个联系您的人,不论是说服您同朕服软,还是来打探消息的,您都要故作同朕真的一刀两断。将所有联络您的人,都密保告知于朕。”
“臣知道了。”朔王爷双手合十,冲着裴玄章道:“臣一定配合今上,将这一出戏演好。”
二人达成了约定,就此离开。
玄机阁暗卫和护送今上回京的军马已经赶到,裴玄章当着这众人的面,故作冷眼的看了一眼朔王府,而后转身离开。
回宫之后,崔琢玉心中的石头总算是安放了下来。
她寻来了莺歌,命她前去查查盛神医的下落。
希望,自己的头晕之症,当真只是因为忙碌之故。
一切就如同他们计划的那样,不出几日,崔琢玉便在宫中听闻到了今上和朔王爷不合的传闻。
“朔王爷已经远离京城数年,一向与世无争,如何得罪今上?”那其中婢女问道。
谁知那小太监却一笑,道:“你当真以为这朔王爷如此简单的吗?朔王爷是今上的亲叔叔,也是嫡脉,当初,朔王爷上书前太子失德,可见其野心斑斑。”
——“其手中手握着的朔王军,说是为了镇一方太平,可是这几年,明召招兵买马,训练有素,谁人也不知其目的。兴许,陛下便是因为想要收回那兵权,那是朔王爷不肯,所以方才会不合的。”
“你这消息,倒是同我所听闻到的截然不同。我倒是听闻,这朔王爷和今上不合另有原因,似是还和女子有关……”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众说纷纭,但是总归是将这朔王和今上不合的传闻传了出去。
不仅仅是皇宫和京都,朔州亦是如此。
似是从朔王府之中的下人口中传来的消息,说今上回京之前去见过他一面,二人多年未见,却未有骨肉重逢之喜,反倒是今上破口大骂,连茶盏都给砸了。
“这朔王府自己人说的话,总归不会有假吧?”那朔州的百姓嘀咕着,也渐渐的相信了。
出了如此事情,除了朔王爷的一些好友问候之外,几乎是所有人都巴不得离朔王远一些。
朔王将问候自己的人名单一一密信给了裴玄章。
裴玄章将名讳记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