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出现的那一刻起,我便是真心待你,尤其是从你口中得知你的身世的时候,更是觉得,你同曾经的我很像,我想要为你寻一个好些的归宿。只是没想到,你竟是在骗我。”
人毕竟并非草木,崔琢玉将真心错付,心中亦是有些痛心。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谢婉婷终于开了口,只是声音却显得几分落寞。
可崔琢玉默然的摇了摇头:“你从一开始,就是想要利用陛下之手,去惩罚你的亲生父亲。当日雨季青苔,陛下坠落,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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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石阶一侧,乃是千丈悬崖,若是真的摔下,即便是侥幸不死,也断然不会毫发无伤。可是陛下身体并无异常,可以见得,他其实并未摔下悬崖。而是被你提前所设的网帐救起,而陛下之所以晕倒,也并非是摔晕,而是因你的药物所致。你让陛下承了你的恩情,而后顺理成章的接近宋府。”
她字字句句道出,谢婉婷无可否认。
“还有,你母亲的过往,你的确并未撒谎,只是宋氏并非是无药可救,十恶不赦之徒,他对你和你的母亲,亦是有愧疚,想要尽力弥补,可你利用你精心调制的药,将那杀人罪也官在了他的头上。”崔琢玉的眼神坚定,道:“是我当初念及恩情,以为你是良善之人,太过于信任你,方才未曾多想。可是现在看看,你处处皆是破绽。”
她自以为算计好了一切,断然不会有人知道真相,可是现如今,桩桩件件却皆被道破。可是她的心中仍是不甘,抬起那带着些许血丝的眼睛,问道:
“他想要弥补,也尚有弥补的机会,可我母亲呢?我母亲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又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有机会弥补犯下的罪孽?”
崔琢玉深吸了一口气,见她执意如此,只是摇了摇头,道:“我答应过你的,我会帮你,他犯下的错,定会得到他应得的惩罚。天理昭昭,不会令任何一人逃脱。可却并非是你一人操控全局,想要谁死,谁便死。”
她确然对谢婉婷失望,抿唇道:“原本你做的这些,的确无人知道,只是我险些小产,意识到了自己被用了药,便将过去种种都串了起来。才知,这些都是你的阴谋,许是因为你大仇得报,却仍不甘止步于此,亦或者是你还有别的目的想要夺了我的一切。可你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妄图伤及我所在乎之人。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绝对不会原谅你。”
谢婉婷骤然的便清醒了过来,她扯了扯嘴角,她想说,并非是想要夺了裴玄章,霸占崔琢玉的位置。
她只是想要做崔琢玉身边,那个最亲近的人。
只是此话道出,崔琢玉兴许会觉得,她便是个疯子才对。
谢婉婷陷入了沉默,崔琢玉也只当她百口莫辩,没有再逼问。
门外此刻传来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是流萤的声音,道:“陛下醒了。”
她最后侧眸看了一眼那人,道:“好好看着她,不允许她出入此处半步。”
崔琢玉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再不见初见那一日,如同暖兮春光一般的笑容。说罢之后,便转身离开。
曦光降临,崔琢玉推门而入之时有些急躁,似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那人的情况,可是未曾想到的是,前脚刚刚迈进屋子,便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裴玄章被人撞了个满怀,迅速的揽过了她的药,借着这一份惯性将人抵在了墙上。
那原本陪崔琢玉一道回来的下人见到了此处,也立刻的转过了身去,在心中默念着非礼勿视,而后懂事的帮他们将那朱门都合在了一起。
“你……醒了。”崔琢玉原本心中有很多的话想要对他说,可是谁知这到了嘴边,却一语都未曾道出。只是看着他手腕上所缠着的厚厚的纱布,问道:“还疼吗?”
裴玄章自然是摇了摇头,可是崔琢玉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