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们都有秘密,不如就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互相交换秘密作为筹码,你看如何。”崔琢玉认真的说道。
原本被识破身份,他自是应该将其除去,可是齐月升却从崔琢玉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目光。
他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眸,在皓月之下,熠熠生辉,显露光彩。
于是他心中一沉,竟是同意了下来。
兴许……自己这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二十年人生,会因这个人而重新改写。
“外面的人,如何形容月海帮?”齐月升坐在那夹板之上,喃喃询问。
外面的人形容月海帮,自然是烧杀抢掠,一个不差。只是他们经过调查,才觉察到不同寻常的地方。那便是被月海帮所抢掠者,心中有愧,皆不敢报官。
崔琢玉轻抿唇瓣,看着那人落魄的样子,轻声问道:“你不想做海盗?对不对?”
齐月升嗤笑了一声,默然的摇了摇头:“若是能够选择的话,谁不想要两袖清风,不是悲浑浊于名,做这天下的恶人。”
崔琢玉隐隐意识到了什么,道:“月海,可是你的真名。”
“我真名为齐月升。”他转过头来,这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对一人道出自己真姓,只是他也没想到,竟是一个方才认识几个时辰的人。
“齐……”崔琢玉蹙着眉心,思索了一瞬,竟未曾想起其身份。
反倒是齐月升主动解释:“当年,我父亲原本为刺史,护这一方安定,对朝廷忠心耿耿,却比奸人诬陷,抄家。在家中,搜出了从未见过的金银和宝物,故被以贪赃枉法治罪,家中只有我一人存活,但是我却知晓,父亲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些东西,也是旁人放在我家中的。”
“你为何不同官府言之。”崔琢玉亦是有些不忍,问道。
“当年,正值朝廷宫变,人心恍惚,无人做主。”他叹了口气,道:“我不怪朝廷,只怪那诬陷于我齐家之人。”
想来,他也是无路可走,因怨恨那贪赃之人,所以才会成立了月海帮。
所杀所抢掠的人,皆是贪赃之人,也算是自食恶果。
有罪否?自是有的,只是却并非没有回转之力,若是可以劝其投诚,又何尝不能够网开一面,将功补过。
“你今日抛开心扉,将一切告知于我,我便定会倾尽所能,帮你平反的。”崔琢玉一字一顿道。
“你?凭什么。”齐月升咬着牙关,似是因为想到了过去的事情,心生愤怒,所以垂在身侧的手亦是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凭这个,可能足够?”崔琢玉将腰间的玉佩取出,递给了他。
齐月升紧紧皱眉:“你也是朝廷中人。”
“也是?”崔琢玉抿唇询问。
齐月升垂眸,道:“我今日乔装赴约,便也意识到了,是朝廷之人约我前去中岛之内。”
“那你就如此前去,不怕被抓吗?”崔琢玉看着周围,堂堂月海帮,怎么也不会只有这几个人手。
“你也知我此番是冒着被抓获的风险而去,自然不会带上太多人手,连累旁人。”齐月升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是在赌。我赌今朝不同往日,赌朝堂之人护如你一般,听我诉说出那些陈年之事的始末。若是能够同意,能够还给先父一个清白,让我做什么,我皆是愿意的。”
崔琢玉知道,他要赴约的人就是裴玄章。于是眼眸之中泛起些许感触,她道:“放心吧,他定会听你诉说的。”
齐月升不知崔琢玉为何如此肯定,亦或者说,她和邀约自己而来的人都是同道中人,只是让她前来自己身边试探。
但是不论如何,崔琢玉待人确也真诚,所言说的话会让人莫名的安心。
齐月升便并未再多想,那纠结已久的心,反倒是沉下了。
次日,便到了中岛之内。
裴玄章一眼望见崔琢玉之时,心生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