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北齐刺客,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有听闻……”燕玉问。
流萤深吸了一口气,道:“赫连明曾经训练过一批心腹,多在北疆一战之中死去,余下的人仍存有逆转乾坤之心,便扮作侍女的模样,来刺杀今上,现在已经被今上处死了 。”
燕玉的神色闪烁了一寸,眼神落在了那床榻上躺着的人身上。那床头的位置,所摆着的是一块木牌,被人仔细的补好了裂痕。
原来当日,裴玄章处死的那个女人是刺客。
“竟是如此……他怎么不告诉我呢。”燕玉垂眸下来,知道自己误会了裴玄章,还以为他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
“今上自是想要处理完了一切,便同你解释的,只是你没有给他机会。”流萤道。
燕玉的心中一酸,她知晓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可是想想,若是被误解的人是自己,便也心生伤怀。
她道:“那春茹呢?流萤……你可知道,春茹是怎么死的吗。”
流萤惊愕的望着她:“春茹之所以会害今上,唯一的理由便是想要报复于你,所下之毒,也并非是会致死之毒。今上不希望这等事情动荡朝堂,便赐了白绫。难道,你怪今上,是为她不公?”
“不……不是的。”燕玉连连的摇了摇头。
原来事情竟是这样,只是自己不问,裴玄章不解释,便误解了他,还害的他心中郁结。
是自己的错……
燕玉简直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流萤也看出了燕玉脸上的懊恼,便轻声的叹了口气:“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不过看来,你比我知道的还要少。余下的,等到今上醒后再说吧。”
似是因为心神不宁的缘故,即便是被打晕了的裴玄章也睡得并不安稳,他的眉心始终紧皱着,手附在塌上,轻轻攥紧,似是想要抓住些什么,骤然紧握。
“玉儿。”
他惊醒过来,瞬间映入眼帘的便是燕玉复杂的神色。
裴玄章心中喜了一寸,不过也只是一寸,便立刻沉下了脸。
“你既然走了,为何还要回来。”他默然道。
燕玉张了张嘴巴,正准备道歉,可是裴玄章却冷声一笑,道:“对,在你的心中,我便是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也要骗你回来的人。”
“不是的,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燕玉紧紧的咬着唇角道。
然而裴玄章却蹙着眉心合眼,不愿在看向她:“你走吧。”
“什么……”燕玉的瞳眸微微放大。
裴玄章道:“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么?现在就走!你想的对,朕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身边,也不缺你一个女人。你既然这么不愿意留在朕的身边,朕何苦自讨苦吃,索性成全了你。现在就走!”
他的情绪波动的剧烈,以至于胸腔之中一阵翻滚,没有忍住的剧烈咳嗽了起来。
流萤连连上前:“今上!”
燕玉蹙着眉心,似是知道,自己若是现在待在这里,裴玄章的情况恐是会更加严重,便轻轻转过了身。
老白想要上前揽住燕玉,可裴玄章冷言冷语道:“让她走,谁也不许拦着。”
老白看不穿裴玄章的心,分明她逃走的这几日,裴玄章怒不可赦,心中忧心难平,不惜动用玄机阁的人手在京都寻觅,唯恐她出什么事,可现在人回来了,却又要用激烈的言语将人赶走。
燕玉的心中微微颤动,她也没有想到,从裴玄章口中听闻此话的时候,自己的心竟是这么痛,不过她还是踱步走出了朱门。
在那人的背影消失的一刻,裴玄章终是不在忍耐,呕出了一口血。
“今上!”流萤的心脏停止了一寸:“叫太医!”
“不用了。”裴玄章擦了擦唇角的血,将这心肺之中积郁下来的淤血吐出,竟是比前两日舒服多了。
“今上,您这是何苦,分明……您不愿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