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萝意识到不妙,可是为时已晚,崔琢玉骤然的抬手,点在了她胸前的穴位上,紫萝的身子一软,顺着崔琢玉的手倒下。
崔琢玉将那人搂在怀中,让她轻轻的靠在了那密道的墙壁上。
紫萝将眼睛睁的硕大,她仍旧还有意识,但是却已经不能开口。
崔琢玉有些不忍看紫萝的眼睛,毕竟,也算是自己欺骗了她:“你放心,这里很安全,除了我和玄章没有人知道,你的穴道半个时辰之后自会解开,到时候你只需要从这里沿着走进去,便可直通太子府。”
说罢之后,她便起身净了净手,思前想后还是将身上厚重的斗篷脱下,盖在了紫萝的身上,而后方才转身离开。
紫萝望着崔琢玉的背影,挣扎着想要拦住她,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力气站起身来。
崔琢玉出了那密道,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回到了那马车停放的地方,取出了那腰间别着的短刀,直接用力一划,将那绳索斩断,自己则翻身而上,让那马儿调转了方向,驾驶着马匹驰骋而去。
冷风伴随着骤雨,打在崔琢玉的脸颊上,如同刀刃一般。崔琢玉亦是没有丝毫的畏缩,用力的收紧着缰绳行去。
她一路抵达了临城之中,为了以免冷风派人来追自己,便去成衣店换了男装,又换了一辆马车,令车夫驾马一路向西,自己在马车之中休息一会儿。
一路越过两座城池,正好过了四日。
崔琢玉方才到了一间驿站之中,点了些米粥,准备用些吃食之后,再换千里马赶路。
那驿站之中显得几分清冷,没有几个住店的人,那老板便是对崔琢玉多了一份热情,上了膳食时候,还主动的过来问候:“这位公子,您可是要往西走?”
崔琢玉立刻警惕的看着他,那老板道:“我并无恶意,只是听闻,那西边北齐进犯,有战事,怕您有什么危险。”
崔琢玉的瞳孔微顿,心中的石头反倒落了地,现如今距离锦州城还有一段极距离,此处的百姓已经知道了战乱的事,消息不阻塞,能够传出去便是好的。
那人看着崔琢玉沉入思绪的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若不是必须,您还是留下吧,莫要到战乱之地。”
“我必须要去。”崔琢玉认真的说道,那人的面容错愕,似是疑惑崔琢玉为何如此执拗。
崔琢玉只是轻轻垂眸,道:“我很重要的人在锦州城,我必须要去。”
那老板的脸上生出了一抹惋惜之色,道:“公子,锦州城已经破了。”
崔琢玉的心中一沉,当时,夜袭锦州城,锦州边境相比于其他地方军力又较弱,被攻破也确认不算是预料之外。只是真的听闻了确凿的话,心中仍是有些惋惜。
“就算是城破了,我也一定要去。”崔琢玉轻叹了口气,从胸前的口袋之中取出了银子,放在了那桌上:“只要我能够多救下一个人,便是尽到了使命,绝不不悔。”
雨水仍在淅淅沥沥的下着,砸在这通往西南的郊外土路上,那雨水溅起了一片泥泞,路越来越难走。
锦州破了,敌军兵分三路,想要一一攻破三边防线。
她不知裴玄章的计划如何,也不知他身在何处,只是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那人并肩作战,便绝对不会退缩。
与此同时,瑜城。
那守城的宋史也是被北齐军马所折磨的心神俱疲,来回踱步,问道:“京都可确实得知了消息?援军何时抵达?”
“大人。”宋夫人也是叹了口气,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这半个时辰,您已经问了三遍了,京都还并未有消息传来。”
宋史的神色深沉,道:“现如今北齐随时都有可能再攻这瑜城,我们存在的军马不如北齐的十分之一,而且,经过几次交手,我也看出了,那北齐的军马远比几年前要强盛,似是皆经过秘密训练一般,这一战,真的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