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姨母接过了苏傲珊手中的玉佩,而后递到了他的手中:“这玉佩,原本是一对儿的,我和姐姐一人一个。只是姐姐逝去多年,那玉也不知去了何处,这剩下的一半,姨母一直带在身上,也是对姐姐的怀念。今日终于见到了你,便将它送给你吧。”
裴玄章的眉心微皱,面前的人若说亲近,也确然是他所剩无几的亲人,只是……这是此生第一次相见,他对面前的这三人都甚是陌生,心中也并无波澜。
他只是缓然说道:“姨母您从苏州那么远的地方赶来,怎么也不提前同我说一声。”
宁姨母听闻了此话,脸色稍稍一僵。
聪明如崔琢玉,也看出了当裴玄章询问出口此话的时候,三人脸上都一闪而过了一抹的异常,于是轻声开口说道:“姨母,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有什么难言之隐?”
宁姨母果真欲言又止,眼神中流露而出了一抹错乱。
崔琢玉抿唇,道:“没事的,这里只有我和玄章二人,您遇到了什么麻烦,都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定会帮您解决。”
宁姨母仍是脸色复杂的不肯开口,倒是身边的宁椿白,终是深吸了一口气,直挺挺的在二人的面前跪了下来:“义母确然遭遇了恶事,还请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为我义母做主。”
苏傲珊一愣,待到反应过来之后,眼神中流露出了一抹不甘,可很快的也学着她跪了下来:“还请表哥为母亲做主。”
“出了什么事。”裴玄章不解道。
宁椿白深吸了一口气, 说道:“我从记事之后,被义母所收养,义父便一直待义母不善,经常醉酒不归,打骂责罚于义母。虽然身为知州,但却时常与酒肉为伴,丝毫不顾及苏州一代子民如何,懈怠于职,沉浸于那妙春楼名角美色。”
“竟还有这样的事。”崔琢玉听到了这里,心中也有些唏嘘。
宁椿白轻轻的拉过了宁姨母的胳膊,将她的袖子拉了起来,那上面确然有一道已经发紫了的伤痕。
“这是苏州知州做的?”裴玄章的眉心锁起。
“是……这是之前的伤,因为您复了皇子之位,义父已经收敛了许多了。”宁椿白轻轻抿唇,道:“义母从知道您还活着的时候,便想要与您联系,但是义父担心她会将他自己的丑事说出去,所以百般阻拦,甚至将义母囚禁。我们这一次赶来,也是因为我提前想办法,将他灌醉引开,才得意乘马车赶来的。因为情况太过于迫切紧急,所以,实在没有办法与您提前联系。”
崔琢玉听到了这里,神色也几分的沉重,她转过眼眸来看着裴玄章,裴玄章直言不讳道:
“若真是擅离职守,贪图美色,便是渎职。我会去让人前往苏州细细调查,给你们一个说法。”
宁姨母垂眸下来,神色有些许闪烁,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章儿,幸好有你,不然……姨母这一辈子,兴许就这样被毁了。”
宁椿白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我们这次赶来并未经过义父的准许,知州府不会放过,所以……”
“你们既然来到了京城,有这里的庇佑,便不用担心知州府的人的报复。”崔琢玉也主动的说道:“我会吩咐人在此,好好保护你们的,你们且先在这里,安心的住下吧。”
说到了这里,崔琢玉便是自然而然的摆了摆手,招呼着紫萝道:“去将后院的几间屋子都整理出来,准备一些新的被褥。”
宁姨母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冲着崔琢玉挤出了淡淡的浅笑,道:“谢谢你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崔琢玉望见了宁姨母眼神之中一抹耐心寻味的异常神色,不过只是眨眼的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崔琢玉抿着唇瓣,轻点下了头,与裴玄章对视示意。
她们二人便搀扶着宁姨母,前去了那收拾好的房间之中休息。
崔琢玉知晓了她们几人在苏州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