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崔琢玉的手刚要触碰到那人胸前的伤口,却被燕居檀紧紧的握住。
燕居檀直视着崔琢玉的眉眼,侧过头来轻轻咳了咳,而后,从胸前伤口处,取出了一物,那物件不是别的,正是崔琢玉曾经去慈恩寺之中求过来的木牌。
煞然之间,崔琢玉便愣住了。
那木牌是从高僧手中请过来的,原本不过是自己的一点心意,以及保他平安的期许,未曾想到,这木牌竟是真的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救下了他一条性命。
她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哑口无言。
燕居檀却是用那沾染着血的手,轻轻的抚了抚那木牌上的纹路,似是有些惋惜,微微蹙着眉心说道:“裂了。”
崔琢玉回过了神来,连忙包裹住了那人拿着木牌的手,说道:“裂了就裂了,不过也就是一块普通的木头罢了……这木牌,原本便是我求来为你保平安用的,既然能保了平安,也是功德圆满,没什么可惜的。”
燕居檀却是始终蹙着眉,他的脸色苍白,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看起来甚是虚弱,看着崔琢玉好看的眉眼,喃喃道:“可是,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样东西,我一直都拿它当成定情信物的。”
“你若是想要,我再去为你求便是了,但是你得答应我,坚持住,好好活下来。”她默默的说着,手上也开始为燕居檀检查伤口。
那木牌为燕居檀挡下了最致命的一击,不过他身上的伤却是不断,随处都是剑气留下的伤痕。
崔琢玉紧紧的抿着唇,吩咐着跟随着自己而来的冷风:“他现在失血过多,若是强硬带他去医馆,可能会情况更加危险,你去益和堂一趟,将所有凝气血的药都取来。”
说着,她便随手找来了纸笔,写下了些许药方,冷风亦是没有敢耽搁,迅速而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将药带了过来。崔琢玉将一切药冷敷,另一部分熬制,外敷内服一起,等到服药之后一刻的时间,她再次抬手附在了燕居檀的手背上,才终于感觉到了些许温度。
这体温回暖,也便是他扛下来了,没有生命危险了。
崔琢玉松了口气,又用纱布将他受伤的地方再次缠绕,包扎。
这个时候,燕居檀也已经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外面苍穹已经微微犯亮,临近了破晓之际。好在今日是新春佳节之际,皇宫罢朝三日,不然,就这样罢朝,真的不知该如何同今上交代。
崔琢玉轻叹了口气,望向燕居檀的眉眼,神色复杂。
大抵过了半日的光景,燕居檀才再一次的恢复了意识,彼时已经到了正午,细碎的阳光透过了朱窗,洒在他的脸上,有些许的刺眼,燕居檀便抬起手来,想要遮挡这一抹刺眼的光线,却不慎的牵扯到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忍不住的闷哼了一声。
“别动。”崔琢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她按下了燕居檀的手,吩咐着下人将那窗帘拉上,才看向燕居檀,脸色复杂的说道:“你现在知道疼了?这一身的伤,可是够你疼上数日了。”
燕居檀看着崔琢玉微蹙着眉心的模样,知晓她在担忧自己,心中微微一暖,他轻言的开口说道:“没事,不疼。”
崔琢玉自然不会相信燕居檀的鬼话,只是现在多说无益,她只是话锋一转,问道:“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嗯。”燕居檀的心恍然一沉,回想起了昨夜柳皇后的话,低沉着声音说道:“我刚找到了一些书信,柳皇后便出现了,那书信毁了,不过,她亲口承认了。”
崔琢玉的神色一顿,只听闻燕居檀默然的说道:“她便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
崔琢玉一直知道,燕居檀的心中有心结,想来这便是那心结所在了。可是,那人是当朝的皇后,这仇,该如何去报?
崔琢玉思前想后,最终也没有开口劝慰什么,因为她知道,燕居檀对于此事,心意已决,她只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