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天气微寒,夫君上朝要穿的厚实一些。”
她赶紧起身让步,说出的话带着些娇嗔的意味,小女儿家的心思最好猜测。
俯身替燕霆穿好鞋袜,燕霆看着她柔软的发顶,将脚收了回去,缓缓道:“以后这些事情就交给下人来做。”
“奴家给夫君穿那鞋袜,本就是奴家的本分,将事情转交给别人,反而放心不起。”
娇软柔媚的声音响起,燕霆的心仿佛被一汪春水划过。
“平君,这些日子委屈你了,等到你有了身孕,我就跟老太君求情,该把你给扶正。”
许平君从未想过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呆滞了半晌,眼眶微微红润,颤着声音道:“奴家一直陪在夫君身边就够了,已经不再期待什么了。”
说是不期待是假的,只有做了燕霆的正妃,才会是他的发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永寿堂。
老太君怜惜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崔婉儿,略微不满道:“婉儿,平君素来张扬,又得燕霆宠爱,她做出这般事情,老身一定为你做主。”
崔婉儿脸色苍白,身躯羸弱,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幸得老太君垂怜,但这件事情,也并非姐姐一人之错,婉儿也千不该万不该拿姐姐的孩子说事。”
老太君叹了口气,目光飘向远方,道:“平君嫁进来三年也没个一儿半女,平常我也总是说她,想必她心里自然也急的不行,这件事情,你们两个都有错。”
“不过燕霆公然的偏袒平君,婉儿,你还是得从你身上找问题,怎么将丈夫的心安置到自己的身上来,这也是一个问题。”
听着老太君的话,崔婉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或许,她该改变一下了。
纵然这些日子里燕霆没有来云轩院看过她,可是她也没有一直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时时刻刻都记着自己。
有些时候,她总是在想,崔琢玉何德何能,能让燕霆如此念念不忘。
老太君端来一碗安胎药,作势要喂给她喝,崔婉儿连忙起身,诧异道:“老太君,万万不可,您如此高贵,婉儿不过是燕霆的一房妾室,又怎敢让您伺候呢?”
老太君也深知她的顾虑,旁边伺候的绫罗赶紧将安胎药给接了过来,笑着道:“老太君,还是让奴婢来吧。”
崔婉儿靠在床上,永寿堂的熏香用的是紫檀,具有安神助眠的作用。
就着绫罗端过来的安胎药,崔婉儿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却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知为何?今日的安胎药和平常相比,似乎有点不大一样,但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或许是因为安胎药里的香气和永寿堂的紫檀香混合,才让安胎药里多了一丝其他的味道。
她也没多想,皱着眉头尽数饮下。
绫罗细细的将崔婉儿嘴边的残留擦去,又赶紧伏低身子拿着药碗离开。
老太君握住崔婉儿的手,柔声道:“今后你就在这里安然的住着,有我在,燕霆也不敢对你如何。”
“老太君——”
崔婉儿只觉得自己鼻头一阵酸涩,但只要一想起老太君对自己如此好,只是因为自己肚子里怀着的是静宁伯府的长孙。
她就什么也不敢开口。
“燕霆也真是的,你和平君都是他的妾,怎么还如此偏袒对待?”
崔婉儿心中不爽,她也想知道燕霆为什么如此对待她,或许在燕霆的心里从未有过她,有的只是她的长姐,崔琢玉。
见崔婉儿有些困倦,老太君在绫罗的搀扶下起身,走出了偏院。
屋子里仅剩崔婉儿一人。
从门外迅速的闪过来一个人影,琉璃见状立马将门关住。
来人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对着崔婉儿道:“崔小姐,我们已经派人过去靖远镇,一定取下崔琢玉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