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琢玉回到永靖候府的时候已经月明星稀,路过燕居檀所在的偏院,她下意识的望了进去。
偏院里没有点蜡烛,在整个黑洞洞的世界里仿佛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夜深人静。
她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希望不会吵醒别人,若是惊醒了永靖候府那群人,指不定又要想什么阴险的招数。
她现在,还不想死呢。
正想着,突然听见一阵哐当的声音,像是窗户破碎,还夹杂着窗纸拉扯的声音。
她猛地停在原地,声源处,似乎就在偏院。
外面虽然有些月光,但月光着实太过微弱,她心底掠过一丝不安,怎么偏偏就发生在偏院呢?
燕居檀现在虽然可以苏醒,但每次苏醒,也都是半个时辰,深夜已至,他应该又晕过去了。
想起之前在纵马大会上,有人故意陷害他,难道这次,也是敌家寻仇?
崔琢玉心中冷凝,来不及思索,直接就攥紧了自己头上的发簪。
她脚步平缓的走近偏院,借着月光,可以清晰的看见平常燕居檀居住的卧房窗户已经破败不堪。
完了!
她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若真的是贼人,现在也早就取了燕居檀的性命离开了。
她猛地推开门,一股冷风刮了进来。
借着自己对卧房的熟悉,想过去床边检查一下燕居檀是否还在。
刚准备过去,突然,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脚踝,浑身的寒毛耸立。
“啊——”她尖叫一声,簪子狠狠的插进了他的身体里。
只听一声闷哼,随后便是一阵虚弱的声音:“是我。”
他声音听起来虚弱又疲惫,在无边的夜色里,崔琢玉很清晰的知道,他是燕居檀。
来不及多想,她迅速过去点燃了蜡烛,蜡烛的烛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她回头,瞬间僵住,面前的燕居檀白衣染血,胳膊处,一刀长长的刀痕,大腿上还插着一根簪子。
脸色虚弱的不行,仿佛刚刚说话,就用尽了力气。
周围寂静的很,甚至可以听见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崔琢玉扑过去,皱眉道:“燕居檀,你身上有秘密。”
一边怀疑他,一边开始脱他的衣服。
一只大手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她凌厉道:“你放开我。”
他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玩味,和他谪仙般的气质搭配起来,简直就像一个神佛。
“你在调戏我,还不允许我反抗?”他温柔开口,一点都没生气。
“调戏?”崔琢玉一口老血就要吐出来,想狠狠甩开他的手,但又怕他的伤口出血,便轻微的甩开道:“我在救你。”
衣服被扒开,他赤着半个身子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混合着血液,宛若一副美男壁画。
崔琢玉从一旁的床上抽出了里面的褥子,轻车熟路的铺到他的身下,冷静道:“到这里来。”
她之所以没让他在床上的原因,是因为她现在并不知道伤口究竟有多重,一旦扯动伤口,血流不止,就会雪上加霜。
他挪了过去,崔琢玉又去一旁的柜子里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医药箱。
她半跪在地上,雪白的衣裙就这样披在了地上,也毫不在意,她快速的打开医药箱,将草药,绷带,棉签全都摆了出来。
她虽然学艺不精,但最基本的包扎伤口还是在行的,靠近他的胳膊,是一条长长的刀痕。
从手腕到小臂,崔琢玉浅浅的估略了一下,大概有十厘米,不过,幸好伤口不深,不用进行缝针。
她呼了口气,幽兰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他猛地靠近她,轻轻在她身上嗅了嗅,玩味道:“夫人身上的气味真好闻。”
“啪——”
崔琢玉手一紧,下手的力气瞬间多了几分,他疼的闷哼一声,又猛地缩了回去。
“现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