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忽的又想起燕霆在永靖候府对自己说的那般狠话,分明是你情我愿,却被他说成是自己蓄意勾引。
他自己保全了深情浪子的名头,却让自己成为了整个大靖国的笑话。
她紧紧咬着下嘴唇,从唇角露出一抹血迹出来,感受到嘴里的咸腥气息。
她厌恶的从怀里掏出手帕,烦躁的将血迹擦除。
正好此时,琉璃乖巧的抱着一条毯子出现在她面前。
出了门。
冷风一下子倾袭而来,凉意席卷而上,崔婉儿心头骤寒。
那日在倚梅林,黑衣人说的话言犹在耳。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要杀她。
只要一想到暗地里有一个人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她,想着有一天能要了她的命。
她就一阵胆寒,那日被丢在冰层之上,虽说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可她整个人惧怕的好几天不敢出门。
琉璃见她神情茫然,紧道:“二小姐莫不是冷?”
可是,今天崔婉儿出来,不仅穿了鹅绒暖裘,脖子上,还围着之前钱氏带过来的狐狸皮毛的围圈,手上也拿着刚刚才装上滚烫热水的暖手炉。
崔婉儿摇摇头,神色微变,今日穿的如此多,可一出来,还是觉得身上有阵阵凉意。
或许,那天被关在了冰层之下,冰水肆无忌惮的进攻她的身子,留下了些许阴影。
她如此想着,踏进了雪地之中。
从霓虹院到崔府大门的路,早已被丫鬟们打扫的干干净净,周围一片萧索,娘亲院子里本来种着一些红梅。
在这数九寒冬里,本应开的繁华璀璨。
可是,此时的红梅却完全不如倚梅林的红梅,只是萎靡的歇在枝头,连半点香气也没留下。
被琉璃扶着到了大门口。
燕霆面色苍白的站在雪中,在看见有人过来的时候,眼神明显的亮了一下。
可是等到崔婉儿走进,燕霆却冷了脸。
崔婉儿待在琉璃的伞下,琉璃半个身子露在外面,脸色已被冻的通红。
燕霆冷眼注视着她,淡漠道:“你来干什么?”
她心中一阵涩然,有苦难言,只是扬了扬手中的毯子道:“雪中太冷,你高烧未退,再这般下去,恐怕身子会受不住的。”
她递给他,燕霆却后退一步。
她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四肢百骸都在难受,太医说,她在冰层上待的时间太长,不能再这么折腾自己的身子了。
她冒着危险而来,燕霆却据她于千里之外。
“滚远些。”他冷漠道。
嘴上已经起了些死皮,脸色苍白如纸,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她把毯子收回来,突然冷笑一声:“你真的觉得你这样,崔琢玉就会原谅你吗?”
“你什么意思?”燕霆的目光比她更冷。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过来好心的提醒你,崔琢玉根本就没有打算原谅你,她在报复,她在报复我们!”她歇斯底里道:“她只是在耍你,让你看看你的痴情在她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燕霆,这些你都看不到吗?”
“你胡说!”他有着微怒。
不知是心中起了疑心还是被说到了心坎里。
“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燕霆,我肚子里,可是有着你的血脉,他是你的儿子啊。”崔婉儿哭诉。
“够了,你赶紧离开,我不想见你。”
燕霆这次,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决绝。
他之前一直认为,崔琢玉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无论他做了什么事,可是最近,他才发现,他想错了。
不是崔琢玉离不开自己,而且自己离不开崔琢玉。
他已经习惯了崔琢玉时不时的出现在自己身边,对自己巧笑盼兮的模样,可当那张拥有着荣光的脸忽然变的冷漠的时候。
他急了。
他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