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深吸一口气,狠狠瞪了崔婉儿一眼,转移了话题,“夫人,此事闹出去,没脸的可不止我们崔家。”
永靖候夫人冷哼一声,“最没脸的是你女儿!”
把钱氏又狠狠的噎了一下。
嘴里这么说着,永靖候夫人也知道轻重,随后软硬皆施让众闺秀不要外传此事,又让燕锦盈带着她们继续去参加宴会,以免被别人瞧出什么不对来。
至于燕霆,也被她客客气气的请着离开了芜院。
钱氏不禁松了口气,认为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
哪知永靖候夫人的下一句话,就让她立刻变了脸色。
“我刚刚的话,不是开玩笑。”永靖候夫人面色冷淡至极。
“明日我便将崔二小姐的八字贴退回。侯府的定盟礼,也请崔夫人日后早些退回。”
钱氏脸色发青,“夫人,退婚是大事情,怎么能这么轻率潦草?”
退婚之事虽然少见,可也不是没有。
一般两家若是商量好了退婚,女方的生辰贴和男方的定盟礼,通常是同日退回。
若哪方先行退回,通常是对方做了对不起亲家的事。
如果永靖候夫人先退回了崔婉儿的生辰贴,哪怕那些闺秀小姐不将事情外传,别人也会知道,是崔婉儿做了对不起永靖候府的事情。
“怎么?你女儿有胆子做,却没胆子面对这样做的后果?”永靖候夫人懒得跟钱氏继续聊下去,她维护的,是永靖侯府的颜面,可不是崔婉儿的颜面。
“侯府不接待恶客,崔家的诸位,请回吧!”
一场大戏终于落幕。
钱氏带着崔婉儿狼狈的离开了靖远侯府,身后跟着神色不明的崔琢玉。
靖远侯夫人母女,也在一声晦气后离开了芜院。
谁也没看见,那间破烂到门板都被踹烂的屋子里,一根骨节分明,宛如白玉雕成的手指在床上轻微动了动。
……
回到崔家,崔琢玉把其他下人支出屋里,循着早已变得模糊的记忆,一个人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终于从衣柜的一角找到了一方小印。
紧紧握着这方小印,崔琢玉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的哥哥商青崖早年被从商的外祖父接走,继承商家的家业,连姓氏也改姓为商。
多年不曾相见,可哥哥对她的疼爱丝毫不减,每年如流水一般送来她的吃穿用度,一年更比一年精致。
这方小印是哥哥在她大婚前一年送来给她的,说凭借这方印鉴,崔琢玉可在白鹿钱庄一次提出十万两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但崔琢玉手里从来没有缺过钱,也就在第一次听到十万两时惊讶了片刻,随后就把这方印鉴抛之脑后,随手放到一边。
前世崔琢玉想起这方印鉴,还是为了替崔婉儿解除婚约,通过这方印鉴取出了十万两。
后来她嫁给燕霆,在燕霆的套话里,把什么都给透露出去了,还浑然不觉。某天印鉴彻底失踪了,也没有在意。
直到后来某天,她的父亲崔樵以父告子的名义,大义灭亲状告商青崖通敌卖国,致使商家全家抄斩。
她不相信哥哥会做出这种事情,百般调查,发现哥哥商行里被当做证据发现的盔甲兵器,竟是通过她曾经的这方印鉴运输进去的。
可还没等她做出什么,燕霆就下令把她软禁在静宁伯府最偏僻的院子里。
是她太蠢,害了自己不说,还连累了哥哥。
重活一世,她不仅要保护好哥哥,还要想办法治好哥哥的腿。任何想要对哥哥不利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崔琢玉眸中杀意一闪而过,她喊来紫萝,“紫萝,你有办法直接联系到哥哥吗?”
紫萝瞬间明白了崔琢玉的意思,直接联系,也就是不通过崔家人来联系。
敛起眸中一闪而过的诧异,紫萝点了点头,“小姐想同家主联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