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期待着再见面,看一眼桌边的日历:“忘了祝你生日快乐。”
只是生日吗?余清音:“我还以为有别的祝福。”
祝她成人快乐吗?岳阳有点说不出口,他的心灵在这样是否合适上仍旧受煎熬,想想说:“恭喜你考上B大。”
出分那天他已经说过,如今不过是重复。
余清音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自作多情,拿不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在感情上不过白纸一张,只是看别人谈的恋爱多而已,一时不知道怎么往下接,闷闷道:“谢谢。”
岳阳本来一早上都在等这个电话,现在隐约察觉到好像搞砸了。
他有点不知所措,语言还没组织完,赶上领导在找他,只好说:“我有点事忙,先这样,北京见。”
余清音嗯一声挂掉电话,回家后把手链戴上。
她身上多出的变化,余景洪自然很快发现,说:“你这是七仙女吗?”
还真别说,有点这个意思了。
余清音忽然好奇问:“你要是有女朋友,会送她这个吗?”
女朋友?余景洪警惕道:“哪个男的送你的?”
余清音随意敷衍,等着他的回答。
余景洪果然无愧于直男的身份:“粉粉的,亮晶晶的,女生不都喜欢吗?”
他眼神之中的试探意味浓重,叫余清音的心里一咯噔。
她双手撑在桌子上逼问:“你给我买的礼物是什么?”
余景洪扭过头:“等你生日再说。”
余清音对这份礼物只剩下提心吊胆四个字可以形容,到六月初六后一切都变为现实。
余景洪给堂妹选的是一根死亡芭比粉的口红,拧开一看余清音就很想问能不能退货。
她强忍住扫兴的冲动,咬着牙根:“哥,下次给我买红色。”
余景洪还没有色盲至此,说:“红的你不是有了吗?”
重复等于浪费。
余清音更有胸口被堵住的错觉,勉强笑笑:“谢谢您了。”
怎么阴阳怪气的,余景洪在她脑门弹一下,去招待几位来参加成年礼的同学。
余清音也跟陈艳玲和陈若男聊天,隔着好些人跟徐凯岩打招呼。
陈艳玲注意到他们的互动,那颗被恋爱故事填满的小脑袋转起来:“你俩以后还是校友,多么深厚的缘分啊。”
是校友就有缘分吗?余清音想起今天没有出席的那个人,走神的笑笑。
陈若男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手轻轻地碰她一下。
余清音反应过来,领着她们去跟堂哥的同学们搭伙。
和她寥寥无几的客人们相比,余景洪可谓是声势浩大。
他像花蝴蝶一样四处乱蹿,好像是给自己办的生日专场,没多久就出一身汗。
现在可是七月天,帆布大棚里几乎是密不透风,几台工业风扇对着冰块吹都于事无补。
余清音挥着扇子,觉得更加的闷热,转过头跟两位朋友讨论起毕业典礼的事情。
一中历年都是把这天跟高考表彰大会结合在一起,到时候会给优秀学生发奖学金。
余清音已经盼着这笔钱好几天,掰着手指头数:“学校给一万,余氏宗亲会发一万,据说开学之后在北京的东阳商会还会组织活动,到时候也给一万。”
陈艳玲惊讶道:“你们老余家这么有钱的吗?我们村好像不分学校,本科统一给五百。”
余清音小声道:“我是恢复高考以来第一个上B大的。”
虽然录取结果还没出来,但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陈艳玲感叹着“书中自有黄金屋”,开玩笑:“苟富贵,勿相忘。”
余清音大方答应到时候请她们吃饭,三个女生说说笑笑。
只是在快乐的背后,她隐隐有一丝惆怅,心想大家很快要天各一方,故乡即将变成每年一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