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不真不切的,从书里抬起头:“什么泪?”
余景洪把他的头按回去:“读你的。”
徐凯岩也不是个好打听是非的人,半点没有追问的意思。
一样是做同桌的,陈艳玲的性格完全相反。
她的话多,这会叽里呱啦地说着刚得知的最新情报:“二班的舞蹈衣服是借的,七班演小品自己买服装,十六班……”
报上去的节目成定局,被选上的当然都希望能为班级争光。
为此班长还特意从班费里抽出五十块,作为她这次的置装费。
余清音本来打算穿着校服上去的,看同学们都这么关注,虽然拒绝了五十块的赞助,还是决定给自己买身新衣服。
逛街是女生们最擅长的事情。
她叫上陈若男和陈艳玲,兜里揣着五百块钱,在周六早上跃跃欲试地准备扫荡整条街。
说真的,她现在的样子有点吓人。
陈艳玲后退半路:“你不会钱不够,要拿我们俩抵债吧。”
余清音上下打量她:“那我每斤标价多少合适?”
千八百万都不行,陈艳玲拽着陈若男:“我们跑吧。”
陈若男一手是她,一手是余清音,整个人就像是火山口的冰山,哪哪儿都融化。
骨头也是软的,不知道听谁的好。
三个人闹着玩的对峙,一家店一家店看过去,愣是没人喊走不动道。
还是余清音先撑不住,捶着两条腿:“找个地方坐坐吧。”
有些事不提,那口气还能憋住,开了口子就一泻千里。
陈艳玲也是一脸疲倦,东张西望:“那有家奶茶店。”
余清音买单,三个女生坐下来休息。
陈艳玲本就没停过的嘴巴更加有用武之地,噼里啪啦说着话。
一中要是成立个八卦小报,主编一职肯定非她莫属。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也是个能人。
余清音感叹:“你到底哪里交那么多朋友。”
陈艳玲忽然压低声音:“因为男生更八卦。”
她爱看篮球比赛,还会打一点,长相偏英气,性格也大大咧咧的,跟班里的男生都处得像哥们似的。
当然,女孩子也都爱跟她玩,可以说是全班最左右逢源的人。
因此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是一点水份都没有。
余清音甚有同感:“比如我哥就是。”
一点也看不出来嘛,陈艳玲评价:“他属于瞧着凶。”
余景洪不爱笑,大概想走一种酷炫狂拽的路线,加之长得高,看人都带着那么一股居高临下。
可惜外在的形象被最熟悉的人戳破,余清音才不介意卖哥哥,说:“都是装的。”
陈艳玲经常看他们兄妹闹着玩,对她有这种定论不意外,只是说:“他对别的女生不是这样,很多人吃这套的。”
很多?原来堂哥也有桃花开,余清音兴致勃勃:“谁啊谁啊?”
有名有姓的,陈艳玲也不能讲不出来,她耸耸肩:“反正有人。”
真没看出来,余景洪还挺有人气的。
余清音摸着下巴:“原来高中生喜欢这种。”
说得好像她不是高中生,陈艳玲:“那不然你喜欢哪种?郑山名哪不好?”
余清音:“我谁都不喜欢,找不出标准来。”
又连连撇清:“郑山名太小了,我要找也找个大一点的。”
这两年挺流行大叔的,陈艳玲恍然大悟:“二十岁那种的啊?”
原来在十六岁眼里,迈过二字头就算年纪大了。
那按上辈子的年纪算,余清音估计快入土。
她心想二十岁也是个孩子,实在很难下得去手,犹犹豫豫说:“再大一点。”
我天,陈艳玲啧啧两声:“老男人吗?不太好吧。”
余清音谨慎问:“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