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攥着堂哥的手臂,已经快掐出血来。
他心知不对,兄弟俩交换眼神,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是余清音自己反应过来,松开手:“呀呀呀,大哥你没事吧?”
余胜舟咬着牙强撑:“不疼。”
余清音觉得他五官都皱在一起,越发的愧疚起来:“我真没注意。”
她慌了心神,连自己身处何地都忘记,只能抓住一根浮木。
余胜舟哪里会跟妹妹计较,看她好像恢复一点活力,搓着手臂:“没事,下回掐余景洪就行。”
什么意思啊,余景洪给堂哥一肘子:“凭啥?”
还能凭啥,余胜舟勾着他的脖子往前:“是不是做哥哥的?”
太有道理,余景洪只能认命。
兄弟俩推来推去接着走,闹得不可开交进老宅。
孩子们一来,地方就变得热闹,老人家最喜欢这种场合。
许蕴芳今年七十,拉着孙子们的手说话。
就她这重男轻女的架势,到八十岁也一样,余清音早就不在意,躺在摇椅上晃晃。
倒是哥哥弟弟们都觉得不好,寒暄几句纷纷凑到她边上。
又没关系,余清音赶苍蝇似的挥挥手:“别吵别吵。”
哪有女孩子这样说话的,许蕴芳很不满意:“不知道怎么教的。”
看在她年纪大,余清音抿抿嘴忍下来,想想却又气不过,微微笑:“反正是你跟我爷爷带大的。”
她一个留守儿童,在别人手里只能搓扁揉圆,连糖果都只能吃半颗,想起来真是可怜。
也是长大一点,余景洪才觉得堂妹是被剥削的那个。
因此他的爱护带着一点赎罪,毕竟当时兄妹俩养在一起,受益的全是他。
余清音小时候有点怯懦的性子,也是这样养成的。
不过她已经是破茧重生的钮钴禄·音,讲出这句来叫大家都吓一跳。
余胜舟尊老爱幼,拽着妹妹往身后藏,转移话题:“奶奶,你刚说有什么吃的来着?”
许蕴芳哼唧两句从大水缸里拿出来一包饼干,宝贝似的先给小孙子一块。
余海林没敢先咬,踌躇地看来看去。
到底老人家对他挺好的,余清音不想因为自己破坏他们祖孙的感情,耸耸肩:“我去外面看鸭子。”
老宅鸡鸭成群,是许蕴芳唯一的爱好。
她是个闲不下来的老太太,踩着小脚还走得跟风似的。
余清音知道她小时候吃过很多苦,想想甩着手驱散心中郁气。
一不小心,那胳膊就冲着余景洪去,他弯腰捂着胸口:“你今天打算把哥哥们都杀个遍是吧?”
余清音尴尬笑笑,转而又理直气壮:“是你不声不响出现的。”
得,她有理。
余景洪咳嗽两声:“奶奶就这样,你要不高兴骂骂我出气。”
有点意思,余清音好笑说:“你将来娶媳妇肯定没有婆媳矛盾。”
这么会居中调和。
余景洪心想跟娶媳妇有什么关系,一脸无所谓:“我才不娶媳妇。”
他有这时间不如打游戏。
原来他现在就有这种想法,难怪兄妹俩到三十岁还是一对光棍。
余清音拍拍他的肩:“做好被二伯打的准备。”
那年赶上老太太生病住院,催得比较急,余景洪没忍住顶两句,被二伯抽得动不了。
当然,他一下都没躲,硬生生全扛下来。
挺爷们的,也挺无奈,余清音望着天道:“其实有时候有个对象也挺好的。”
就那么几次,她对恋爱有向往,可惜左右看都没有合适的对象,或者说也没人喜欢她。
小丫头搁这思春呢,余景洪想不起来她跟哪个男生比较好,敲一下她的脑门:“给我好好读书,别东想西想。”
真是风水轮流转,都到他劝人“好好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