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一条死胡同里停下,抬头看向盛大的月亮,怪调的歌曲也被他哼得越来越响。那几个西装男人也听见了这支歌曲,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们便闻声倒地,每个人都发出痛苦的叫声。男人对身后发生的惨况充耳不闻,依据自顾自地哼着歌,等一首完整的歌曲结束后,那几个尾随他的人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几只漆黑的手|枪掉在地上,那是唯一完好的东西。
罗莱蕾的餐点是由妮翁的侍女送进来的,她只要待在宅邸就没法出门,某种意义上就像被□□了。直到离开前,她都要待在妮翁的房间里。屋子里静悄悄的,妮翁玩累之后已经睡着了,罗莱蕾却还精力旺盛,她在黑暗中也能视物良好。屋子的窗户被她打开了,窗纱在夜风下吹成梦幻又狂乱的形状。突然间,她听见有什么人在叫她的名字。
罗莱蕾从妮翁怀里抽出自己的手臂,赤着脚走到窗边。在苍白的月光下,她看见塔罗西正站在诺斯拉家族的花园里,朝她露出微笑。
“塔罗西?”罗莱蕾吃惊地叫出他的名字。
塔罗西说:“我原本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是实在是太想见你本人了,所以就这么赶过来了。”
“但现在还不到午夜呢,出来玩有些太早了。”罗莱蕾说。
“你不愿意吗?”塔罗西说。
“不,我很愿意和你一起玩。”罗莱蕾露出一个纵容的表情,“你等一会儿,我马上骑着扫帚下来。”
“用不着。”塔罗西一边走近一边张开手臂,“你可以直接跳下来,我会接住你的。”
不知是月色过于疯狂,还是塔罗西白天给她留下的印象太好,罗莱蕾只犹豫了几秒钟便扶着窗台纵身一跳。一团黑纱划过夜空,然后被塔罗西牢牢地抱在怀里。
“看吧,我说过会接住你的。”塔罗西将她放下来,“你没穿鞋吗?这样可不太好,要不还是我背着你走吧。”
“我不会被那些石头划伤脚的。”罗莱蕾认为这没必要。
塔罗西却已经在她面前蹲下:“我猜你不想光着脚踩过庭院里那些五彩斑斓的花瓣吧,上来吧。”
他说的有些道理,罗莱蕾选择听他的。
塔罗西背着罗莱蕾,两人踩着月色在诺斯拉家族巨大的花园里漫步。罗莱蕾总有种奇怪的直觉,她感觉塔罗西是一个她可以完全放下心去相信的人,这个人的嘴巴总能说出她爱听的话,而且总是能叫她按照他的心意去做事情。
罗莱蕾把这个疑惑告诉塔罗西,对方笑得一阵震动:“你是将我当成那位久不见面的家人了吗?”
“这不可能。”罗莱蕾认真地纠正他,“希斯莱是谁都不可能替代的。”
“我知道,”塔罗西说,“再和我多说些有关他的事吧。”
“已经没有更多的事情可以说了,我们3岁见面9岁分别,我和你说就是全部的事情了。”罗莱蕾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实在失礼,我真的觉得你很像他,连这股天仙子洗发水的味道都很像他。”
“如果他回来了,你会责怪他吗?”塔罗西说,“他显然是更在乎他自己,而没有将你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罗莱蕾猛得抬头:“我怎么会怪他!没必要他爱我胜过爱他自己,我才会爱他啊!这是一种过于严苛的标准。”
“你真的是一个傻里傻气的女孩啊……”塔罗西发出一声喟叹。
塔罗西潜入诺斯拉家族宅邸的时候没有惊动任何人,他擅长隐藏真心,也擅长隐藏行踪,人类很难跟上他的脚步。唯独一个人,从他远远地走过来时就发现他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旋律早就洗漱完准备睡觉了。但她突然听见了一道与众不同的心音,是她过去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听见过的旋律。
如此宏大、深沉、幽暗,宛如不见其底的深渊。即使深渊并不对人类抱有恶意,但它太过强大了,仅仅是存在就给人类带来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