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南买回来的,各个肤白貌美,而且——”
监工两只手往胸口比划:“奶|子又白又软,摸上去跟大白馒头似的。”
另一个监工咽了口口水:“光听你说我都他妈受不了。”
他甩着鞭子大喊一声:“都给我牟足劲干!今晚要不炼完五十石精盐,谁都不许吃饭!”
宋玉竹把视角转向其他地方,像这样通宵炼盐的棚子竟然有几十个,中途不断有死人被拖出来。
有的是被打死的,有的是体力不支累死的,死了的人被拉到附近的大坑中掩埋。看着坑的面积,这里保守估计得埋了上千人……
宋玉竹气的浑身发抖,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东州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来人,掌灯!”宋玉竹关掉视频,怒不可遏的从床上起来。
负责值夜的内侍闻声吓了一跳,连忙拎着宫灯走进来。
“万岁爷,您要起夜吗?”
“去拿笔墨过来,派人叫驿使进宫候着,朕有急信要送!”
“奴才这就去!”内侍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出了寝宫,连忙吩咐外面守夜的内侍,让他们去拿笔墨纸砚,召信使入宫。
宋玉竹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中途因为气愤,毛笔几乎把纸戳破,洋洋洒洒写了两页的信,命人八百里加急,务必送到赵骁手上,让他彻查东州盐场!
*
赵骁收到信时已经是十多天后,杨元吉归降他扑了个空,这会儿正领兵从云南往回赶。
接到皇上的急报,以为上京出了事,
结果打开信一看,发现是东州盐场出了岔子。
信上说官商勾结草菅人命,将普通百姓强掠到盐场昼夜不息的煮盐,累死病死就在旁边挖坑掩埋。
宋玉竹吩咐他一定要查清盐场的事情,公羊青等人必要时可以先斩后奏,看来这件事把宋玉竹气的轻。
当初他们离开东州时,由大司马公羊青管理该地,一年的时间里并未收到东州有什么异样的消息。
相反盐场的盐卖的越来越好,盐贡由原来的每个月二十万两银子,增长到四十五万两。前些日子宋玉竹还口头夸赞过东州的一众官员,想着年底嘉奖他们。
如今看来,那些盐恐怕都是拿命炼出来的。
赵骁看完信仔细收好,吩咐大军立即改道去东州。
*
“大人,您尝尝这茶,从云南送来的普洱金瓜,三百两银子一钱,有价无市。”
公羊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茶香充斥口腔,回甘生津。
“好茶。”公羊青放下茶杯。
郑甲谄笑道:“大人喜欢喝,我让人再给您送些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又有什么事啊?”
郑甲道:“实不相瞒,卑职听闻辅国将军打了胜仗,从云南改道来东州了。”
他贩盐结交的权贵多了,耳通六路,眼观八方,为人也格外谨慎,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噗!”公羊青吓得一口茶喷了出去。
郑甲连忙递给他帕子擦了擦:“大人莫慌。”
他能不慌吗!当初皇上下令打死钱知府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今他不小心爬上了郑甲这条贼船,若是被发现了,还不知道死的多惨呢!
公羊青揣着手在屋里来回走:“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来咱们这了,是不是盐场的事走漏了风声?”
郑甲摇头:“不可能,我派人去抓的都是无亲无靠的百姓,而且都是悄悄办的,不可能传出去。”
“那他为何改道东州?”
郑甲道:“兴许是来看路修的怎么样了?”
修路上公羊青可没敢动手脚,派去修路的民丁都是按照上头的吩咐严格遵守。就算辅国将军来了他也不怕。
公羊青面色稍微好了些:“若是为修路来的就好办了,随便应付一下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