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站在走廊外面,扒着栏杆,踮起脚去够外面龙眼树的叶子。
她个子不太高,素白的指尖总是险险擦着叶子边缘划过。
但她明明只要动用一点能力,就能很轻易折下那支花叶。
陈乙把灰扑扑的湿纸巾扔进垃圾桶,自己走到阳台上,站到李棠稚身后;李棠稚搭在栏杆上的手背被斑驳的太阳光照着,白得近乎耀眼。
他俯身伸手,手臂越过李棠稚,把那支龙眼树的花连带着一圈叶子都折下来,递给李棠稚。
李棠稚没有立刻去接那束花,她的目光顺着握花的手一直到陈乙脸上——青年脸上没什么表情,他不做表情的时候就显得很凶恶很有压迫感,让人觉得不好惹,想避而远之。
但被他拿在手上的那支花弱化了陈乙的气势,让他看起来柔软了一些。
李棠稚觉得很神奇。她接过那支花,接东西的时候手掌轻轻碰到陈乙的手指,她看见陈乙的眼睫小幅度的抖了一下,细微的表情波动像平静水面泛起的涟漪。
这让李棠稚想到昨天晚上陈乙红着脸努力压制喘息,手臂横在脸上遮掩难堪表情的模样。
人类发情的样子很特别,和李棠稚知道的大多数动物都不一样;人类发情时的变化很多,声音,表情,温度,甚至连心跳乃至气味,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漂亮的肌肉线条舒张,喘息时细碎的声音好像在哭泣,但明明散发出了快乐的气味。
“陈乙!”章林江从走廊的另外一边跑出来,喊了一声陈乙名字。
陈乙回头,看向他,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你怎么来了?”陈乙困惑的问。
章林江摆了摆手:“别提了,我一回宿舍,其他三个人都不在,就剩下他们桌子上摆的那些晦气玩意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老觉得那些东西阴森森的,看着就很可怕。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就干脆上来找你了。”
说着,章林江往陈乙宿舍里走。陈乙无奈,只好跟着他进去——宿舍里其他人见章林江过来,也关心了他几句,于是章林江就把自己宿舍里的情况和另外三人也重复了一遍。
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崔杨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道:“说实话,这不怪你,我光听你描述就觉得很诡异,你要不然还是换一个宿舍吧?101也太吓人了。”
章林江抱怨:“谁说不是呢?我也跟辅导员说了,但是辅导员说最近宿舍床位紧张,要是我想换宿舍的话,就要等调剂。”
“那辅导员有说要等多久吗?”林余之问。
章林江回答:“辅导员说至少也要等两天,我听他那个语气不是很肯定,说不定两天都还没办法给换宿舍呢。”
林余之听着,眉头一皱:“那你这……今天晚上回去住?别吧,你舍友也太邪门了。”
“我也不想回去住啊!”章林江可怜兮兮的抱住了陈乙胳膊,干嚎:“陈乙,小乙,老陈,陈哥,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忍心让我回去住那间鬼宿舍吗?说不定我今天一走,就是永别啊!”
章林江嚎得太夸张了,陈乙只觉得他吵闹。
而且陈乙不适应和人这么亲密,于是强行把自己胳膊从章林江怀里抽出来,低头抚平自己衣袖上的褶皱。
林余之建议:“要不然你在我们宿舍住几晚算了,反正都是男生,挤一挤也没差。”
崔杨和戴章闻言也点头——戴章道:“101是挺邪门的,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宿舍调剂下来之前,你干脆就住我们宿舍算了。”
章林江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感动道:“好兄弟!在座的各位都是我过命的好兄弟!那我今天晚上和谁一起睡?”
“……”
另外三人看向陈乙,陈乙捋袖子的动作一顿,抬头,皱眉:“我不和其他人睡一张床。”
章林江:“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