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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一)(2 / 3)

为陛下最忠诚的老臣,裴寂裴监没有辜负主上的期望,尽管被秦王府的武士盯得脸皮发麻,他仍旧颤颤巍巍站起,硬着头皮附和:“太子是该多休息……”

李建成匍匐于地,心中却不觉冷笑。如果父亲真的以为他有什么“心病”,该询问的也是太子少师、太子少傅,怎么会贸然提起冯立、薛万彻等武将?这分明是被秦王控制后心有不甘,还试图依仗太子府的武力挣扎一番。

罢了,是时候该了断父亲的妄想了!

他断然开口:“臣还要告发一事:齐王李元吉曾私通宫闱,秽乱禁中,罪不容诛!臣先前溺于私爱,知情不报,亦请陛下降罪!“

李渊:——??!!!!

老皇帝两眼一翻,险些一口气上不到胸口,当场晕厥过去。裴寂更是不堪,听到“私通”两个字后便仰面一栽,几乎一个倒仰翻出船舱。至于——至于一旁侍立的诸位大臣,那干脆就是老眼溜圆,鼻孔大张,险些扯断胡须:

——妈呀,你们老李家的宫变这么刺激的吗?!

显而易见,太子自曝的决心是千锤百炼,再也不可动摇了。要是皇帝再试图用失心疯糊弄过去,怕不是他会当场吐露齐王私通的诸多罪证,将老皇帝的绿帽子掏出来洗一洗,晒一晒,拾掇干净后公之于众,让宰相们共同欣赏千年难得一见的宫廷秘闻。

皇帝最后的微弱挣扎,也终于在这样舍生望死的自曝中被粉碎干净。他在宦官的搀扶下重重喘气,嘶声发问: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又是谋逆又是私通,你疯了吗?!

太子毕恭毕敬:“臣是有罪之人,本来不敢多言。但储君不可久悬,为千秋万代计,求陛下在皇子中另择贤良,承继大统。”

至于这位贤良的皇子是谁,那就不必他这个罪人多嘴多舌了。

皇帝扶着宦官的手臂抽气,只觉得天翻地覆,站立不稳。他原本依靠着大儿子与二儿子之间的平衡维持权威,但现在大儿子悍然自曝,他这个老父亲势单力薄,已经再也不能反抗如日中天的二儿子了……

他缓缓眨眼,将茫然的目光移向了秦王。自步入船舱之后,秦王便一直跪伏角落,一声不出,竟仿佛像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

眼见父亲望向自己,李世民心中一跳,知道筹谋许久的时刻已经到来。于是他放声痛哭,膝行向前,同时扯散头发,咬唇出血,以示哀痛。

宰相们诡异的注视中(还在消化私通秘闻,实在不能不诡异),李世民膝行着靠近了皇帝的坐榻。正要扑入父亲怀中流泪哭泣时,忽然觉得背后微微发痒,原来太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抬起头来,正以极为古怪的目光盯着他……以及父亲的胸膛?

李世民的哭声忽的一停,面容随之扭曲。而后他再次嚎啕出声,猛地向下一扑,紧紧抱住皇帝大腿,将眼泪全部抹在了父亲的衣衫下摆。

——孤才不会吸父皇的neinei!

·

武德九年六月四日,皇帝颁下诏书,怒斥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昵近群小,听受邪谋,蔑弃君亲,离阻骨肉,密图悖逆,潜为枭獍“,因此削除二人宗籍,罢免一切官职爵位,暂囚宫中,不得外出。凶逆之事,止在二人,除建成、元吉二元凶以外,其余同党一无所问,各从旷荡。又盛赞秦王讨逆有功,自六月四日以后,一切军国大事,均听秦王处分。

六月四日,弘义宫,秦王府。

自卯初二刻,秦王领精锐入玄武门以后,府内便萦绕着怪异的不安。寻常的仆役或许还懵懵懂懂,心腹家人却已经隐约意识到了这重大的变故。他们不敢公然谈论,只能在洒扫侍奉的间隙独自忧虑。

在这样诡秘难言的紧张气氛下,主持大局的秦王妃长孙氏却依然镇定自持,沉着裕如;不但将府中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还主动安抚镇守的士卒,为他们预备衣料、饮食。府中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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