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狂。
如今那人又重新落入怀中,填满了心中的缺憾。
万幸,他又把她找回来了。
再也无需忍受那种让人疯魔的刻骨思念了。
他满心欢喜,像大狗似的把她禁锢在怀里,以后天天都要抱着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垂垂老矣。
翌日天明苏暮迷迷糊糊睁眼,头发被旁边的男人压住。她瞥了他两眼,那人把头埋入她的颈项,睡得很沉。
苏暮的心情有些微妙,她睁大眼睛望着帐幔,忍不住掐自己的手心。
这真他娘的不是在做梦!
她身边确实睡了个男人。
苏暮闭目,脑子一时有些混乱。
从昨日到今天,她感觉自己彻底魔幻了,满脑子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鬼使神差的,她又手贱地去掐他的脸。
顾清玄被掐醒,困顿睁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声,他迷迷糊糊揉眼,“你掐我作甚?”
苏暮:“压着我头发了。”
顾清玄挪开了些,环住她的腰身,“再睡会儿。”
苏暮:“天亮了。”
顾清玄:“再眯会儿,等许诸送来早食再起。”
苏暮:“……”
她极少见他这么懒散放松过。
那家伙是真困,一副死猪的模样,她又忍不住掐他的脸。
顾清玄拉被子遮住,她起了几分兴致,把被子拉开。
他嫌她烦人,索性翻身背对着她。
苏暮趴到他身上,问:“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顾清玄没有回答。
苏暮摇他的肩膀,“问你话呢。”
顾清玄躺平看着她,忽悠道:“没有。”
苏暮露出奇怪的表情,“莫约半夜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敲竹竿的声音。”
此话一出,顾清玄憋着笑,揉眼问:“大半夜的谁敲什么竹竿?”
苏暮的表情更怪,指着外头道:“就在院子里,一下一下的。”
顾清玄“啧”了一声,又翻身背对着她,笑道:“你是不是睡迷糊了,院里若有东西,大黄岂会装死?”
苏暮没有吭声,她压下心中的别扭,下床穿衣出去了。
外头的狗子见她出来,趴在狗窝里懒洋洋冲她摇尾巴。
苏暮盯着它看了会儿,又看竹竿,只有晾衣裳那里才有竹竿,她心中疑云更甚,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屋里的顾清玄把身子挪到她睡过的地方,感受着她残留下来的体温,把头埋进被窝里窃笑不已。
早上温差大,苏暮去庖厨烧了些开水。
晚些时候顾清玄起来洗漱,换上昨日许诸带来的短打布衣。
那灰色衣裳宽松肥大,他身量高,明明粗糙,却偏被他穿出了闲云野鹤的风姿。
苏暮瞧见他时不由得愣了愣,他取青盐出去刷牙时,她暗搓搓侧身窥探,觉得他要是什么都不穿更好。
稍后听到敲门声,顾清玄去开门,许诸送来早食,有胡饼、粗粮粥、馒头、腌笋和咸鸭蛋。
顾清玄取了一块胡饼食用,又像老太爷似的往院子里的摇椅上一躺,甚至还惬意地跷起了二郎腿。
许诸也未用早食,同苏暮一道吃。
苏暮取了几块腐乳,麻辣口的,很合许诸的意,连连问她在哪家买的,下回也去买些来佐粥。
二人在堂屋用早食时,苏暮瞥了一眼院子里的顾清玄,忍不住同许诸说道:“你瞧你家主子,跟个老头儿似的,成日里就往摇椅上躺,好似没有骨头。”
许诸失笑。
外头的顾清玄不满道:“我怎么就像老头儿了?”
苏暮:“怎么不像了,跟黏在上头似的。”又道,“在府里时从不见你这般散漫,若是被老夫人瞧见你跷二郎腿,指不定打你没有仪态。”
这话许诸赞同,接茬道:“还别说,站没站相,坐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