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困倦午后,孤男寡女,酒后乱性,一切都顺理成章。
顾清玄心中冷哼,果真是只小狐狸,他虽然还没有坐怀不乱的本事,但也没到这般饥不择食。
想用这点小伎俩爬他的床,门儿都没有。
腰间的手缓缓松开,耳边传来他的意味深长,“你知道媚主……是什么下场吗?”
苏暮紧绷着心弦不语。
那男人温热的唇靠得极近,衣裳上有清爽的甘松香。他身量高大,俯身的姿态几乎把她彻底笼罩。
压迫性极强。
苏暮向来会作死,他既然没有惊动人,可见今日这事应能顺利脱身,便大着胆子试探问:“是什么下场?”
顾清玄轻哼一声,“奴婢魅惑主子,轻者发卖,重则杖毙。”
他本以为那女人会害怕,谁知她天真地望着他,厚颜无耻问:“郎君会把奴婢发卖或杖杀吗?”
这一问,反而把他问住了。
苏暮继续装无知,说道:“都说郎君心慈仁善,先前冬香出错,得郎君宽宥,奴婢是否也能讨得宽宥?”
这完全是两回事,她却混为一谈。
顾清玄一时被她的无理气着了,但有时候女人对男人的无理恰恰是撒娇。
苏暮仗着她今天应能平安渡过此劫,小心翼翼拉了拉他的衣袖,眼巴巴问:“奴婢下回再也不敢莽撞了,今日可否得郎君宽宥,饶了奴婢一命?”
顾清玄斜睨她拉衣袖的手。
往日薛华兰撒娇时也是这般,他多数都是不耐,现下心思却微妙。
他觉得心里头痛快极了,以前总是怀疑自己自作多情,今儿总算被他抓到了小狐狸包藏祸心的罪证。
爽快至极。
那家伙东施效颦就是想爬床引诱他。
与她周旋了这一番,顾清玄兴致勃勃,心想他的床可不好爬,岂能被她轻易得逞?
他故意甩开衣袖,自顾走到凉榻前坐下。
苏暮跟了过去,委屈巴巴地跪到地上,一副低眉顺眼的小女儿娇态。
那小模样当真跟只幼弱无辜的兔子似的,明明心眼跟蜂窝一样,偏生露出小鹿般的胆怯委屈来。
顾清玄的视线在她的腰上环视了一圈,弱柳扶风,盈盈一握。
他本就心猿意马,嘴上说不会受她蛊惑,身体还是挺诚实的。纵然她有十八个心眼子,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讨得他欢喜罢了。
男人天生的掌控欲令他心怀大度,觉着这女人再怎么能算计,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便没与她计较。
“许诸。”
听到他的声音,没一会儿许诸推门进来听候差遣,跪在地上的苏暮跟惊雷闪电似的,连滚带爬,以极快的速度躲藏到了屏风后。
顾清玄被她敏捷的举动逗笑了。
许诸进来见他在笑,好奇问道:“郎君何故发笑?”
顾清玄:“方才做了一个好梦,甚有趣味。”顿了顿,“你去打盆水来,我要净面。”
许诸道声好,退出去打水。
房门大开着,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走道里,顾清玄才道:“还不快滚。”
苏暮从屏风后探出头,仓促同他行了一礼,说道:“多谢郎君宽宥。”
顾清玄板着棺材脸道:“这一回便饶了你。”
说罢挥手打发她走。
苏暮立马逃离现场,声誉总算是保住了。
待她的身影消失后,顾清玄若有所思地看自己的手,指骨修长,指腹和掌心略微粗粝,那是练骑射留下来的痕迹。
腕上的五色绳鲜艳夺目,是他拐弯抹角讨来的。
想到方才扶住的细软腰肢,脑中不免想入非非。他好歹是个成年男子,洁身自好不代表清心寡欲。
不可置疑,他对那身段是有想法的。
只是心中不乐意轻易就被她勾搭上手,明明知道她想走捷径,偏偏入了套,不免显得自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