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背却很暖,透过两层薄薄的T恤衫,体温传来,不冷不热,舒适而有安全感。
温随竟然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他头靠在席舟耳边,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席舟……”
他嗓子有点哑,说话还带着些许鼻音,这两个字的音调前平后上,往常清冷的嗓音在尾端被拉长,听起来有种含糊的绵软。
席舟步伐一顿,低声问,“困了吗?”
他继续往前走,注意力分出一大半给背上的人,一小半给脚下。
“没有,”温随慢慢摇了摇头,柔软的头发在席舟颈侧摩擦,无端多了几分耳鬓厮磨的亲昵。
“别跟我爸妈说,怕他们担心。”
原来是这个,“我知道,你乖乖养好,就不说。”
席舟当然理解,温随要不是这样的性子,他也不会从袁锰那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现在回想,仍心有余悸。
“这次多亏袁锰反应快,不然……”
不然那桌子从后面砸中温随,他当时坐着,肯定得砸到脑袋,后果不堪设想。
温随也在席舟背上点头,“是要谢谢他。”
要不是袁锰关键时刻够清醒,他真冲上去打架,事态只会更严重。
这个世界不比伏昌国,做什么都是要讲规则的。
他从刚才就在考虑了,这时似乎同时做下决定,“席舟,我们不去曼城了,行吗?”
“怎么?”
“袁锰说想让我给他补课。”
席舟好一会儿沉默,温随稍微歪头看,才见他唇角勾了勾,温声道,“好,那就不去了。”
其实出国五天四夜的团已经报好,参赛费也都交了,可席舟并没有提。
温随不知道这些,只是目光不由地落在席舟侧脸。
这张脸的下颌线条其实很硬朗,因为他总笑着,以往不显,现在这么近,才觉出成熟男人的可靠。
温随不知不觉瞧出了神,忽然听到有人喊,“喂!这是你们的车吗?”
停车场里只有少数几辆车,远远看到席舟车旁边有位保安模样的人站在那里。
“你这车隔几分钟叫一下隔几分钟叫一下,打这上面留的电话也没人接……”
席舟走过去一看,居然车门没合紧,车内灯还开着,“抱歉,是我忘锁了,不好意思。”
温随看一眼席舟,他还背着他,将他往上兜了兜,没让下来,直接单手拉开副驾的门,将他放在座位上。
然后才绕到车尾开后备箱,对那保安说,“给您添麻烦了,下车太急,就忘了。”
保安也说是,“猜到估计是急,不然这大半夜的谁来医院呐,我看你车就像没锁的样子,都没敢走,想万一有啥贵重物品在里面,能帮你看着点。”
“真是谢谢您了,”席舟从后备箱拿了两瓶饮料。
保安开始推拒,被席舟几次坚持只得收下,“谢谢啊。”
席舟道,“别客气,您夜班辛苦,喝点饮料提提神。”
“哎,那你快回去吧,晚上开车注意点啊,接到人就不急了,安全第一。”
保安还帮忙指了指出口更近的方向,席舟摇下车窗跟他挥手告别。
温随在车里看到,席舟似乎跟谁都能相处得融洽。
等车开远些,温随问,“你忘记锁车了?”
明知故问,席舟目视前方道路,“是啊,想笑就笑吧。”
温随倒没想笑,却是另一种微妙的感受。
他微微眯眼,像爪子打猫呼噜时的那种表情,如果没看错……他发现席舟耳根那里,好像红了一小块。
莫名地,心情有点好。
后来在车上温随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到家才被席舟叫醒,看表已经过了零点。
大概把时间睡乱,等真躺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
温随起来喝水,发现席舟竟然还在挑灯夜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