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和一学期比起来,一个月转瞬即逝。
期间袁锰还来过几回,他对席舟推崇备至, 看过他怎么教学后, 更是崇拜得无以复加。
“席舟前辈真帅!等我以后退役了也要来教课。”
温随没想到他有这种想法,且不论是否一时兴起, 和网上那些人的评价已经是大相径庭。
“我以为你会觉得可惜。”
毕竟是心目中的奥运冠军, 难免会有光环破灭的感觉。
袁锰当然也不例外, “可惜啊,谁不可惜?席舟前辈这么厉害, 苦练那么多年, 他的成绩又不是白来的, 说丢就能丢,要搁我, 估计哭都哭死了。”
他还做了个夸张大哭的表情,可紧跟着却说, “但那又怎样?就算换个身份,他也还是席舟前辈,在我眼里,前辈永远是最优秀的射箭运动员之一, 是我学习的榜样!”
温随诧异地看向袁锰, 好像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这个在他看来有些莽撞、憨气与侠气并存、让人搞不懂的少年。
他发现,自己竟然还不如他看得透彻。
就算换个身份,他也还是席舟。
是教室里, 那个眉目俊朗, 对着孩子时总是耐心, 对着自己时……总是很温柔的席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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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最后几天, 缠绵大雨,暂时不能在外场练箭。
教室里温随做完十几组拉伸带,刚才席舟还在,这会儿似乎出去了,他便又自己继续控弓和体能,结束后仍然没见他回来。
温随走出教室,发现席舟坐在檐下,背对他,右手正在按揉左臂。
温随走过去,“手又不舒服?”
“没事,等雨停就好了。”
席舟抬眼望向那片阴沉沉的天,雨幕在地面激起湿雾,潮气弥漫在空气里,一如人的心情,都有些湿漉漉的。
温随也在他身边坐下,“什么办法能减轻疼痛?”
“不怎么疼,稍微有点酸,使不上劲而已。”席舟收回远眺的视线,“怎么出来了?今天时间短了点。”
总不能说,没看见他就出来找了。
温随只是觉得席舟这几天有点奇怪,自从研讨会回来后,他便时不时会盯着自己出神,被发现了,又以一个温和无懈的微笑掩饰过去。
而倘若自己跟他对视,他的目光还会游离。
温随没回答席舟的话,而是道,“晚上的课你讲,我来替你示范。”
席舟正按着胳膊的右手一顿,“不影响,老毛病了,以前你没在,我也是每节课都上了的。”
“你也说了,那是我没在。”温随淡声应,抬手帮席舟按揉左臂。
他的手也越来越有力了,可按在胳膊上的力度轻重适中,微垂的眼帘随动作稍稍起伏,神情认真,动作不容拒绝。
席舟沉默地看他两秒,微带调侃地叹了口气,“好吧,争不过你们年轻人。”
这话讲得真是老气横秋,温随莫名不喜,他松手站起身,“我去训练了,后天开学要体测。”
他离开的瞬间,席舟按在左臂的右手也跟着张开,和温随的指尖差一点就要碰上,可只轻微擦过后,又落寞地回到原处。
望着温随离去的背影,脑子里是那句“后天开学”,席舟心一紧,对着他道,“半小时后测验,满分通过的话中午就做你喜欢的糖醋鱼。”
温随脚步微顿,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回了句,“又哄孩子。”
他从没说过自己喜欢糖醋鱼,但席舟看出来了,每次做那道菜,温随都能默默吃掉半条鱼,然后多添一碗饭。
更别说,箭馆这个距离的室内项目,拿来测验现在的温随,就等于席舟是把奖品拱手送到他面前。
那不是哄小孩是什么?
可再怎么别扭,真的看到餐桌上的糖醋鱼,温随还是捧场地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