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1622—1722年仿。
捐赠人:温伯益。
下面那串年份数字温随是看不懂的,他原本的年代应是东晟元年,而现在的年代他们称为2022年。
这位捐赠人,也姓温。
温随看过卧室书桌上那摞课本,每本封面都写有“温随”两字,虽与他原本的名“溫隨”写法略有不同,但极为近似,更何况温从简梁舒二人早告诉他,他就叫温随。
起初温随还曾因此猜测,是否由于同名同姓,所以才阴差阳错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可再一想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纵览整个时空同名姓者何止二三,又似乎不能尽然说通。
不过借由名字,倒令温随发现规律,这里的文字大抵是在原来基础上简化演变成的,这也让他在识别时减去了些障碍。
所以这位“温伯益”,应当便是温从简提过的、原主的爷爷了。
温随转身,恰巧温从简也正在看他,两人视线一碰上,温从简便朝他点头,而后握了握妻子的手。
梁舒偎靠着温从简,神色凄惶与那日如出一辙。
“你看,不是没事吗?”温从简轻声安慰。
梁舒浑身颤抖,魂不守舍,声音带着细微的哭腔,“也许……也许是因为小随没碰到它……”
“没什么区别的,那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已经带小随碰过了呢?”
梁舒霎时瞪大眼,“什么?!”
“……”温随瞥向温从简。
温从简安抚地拍拍梁舒手背,轻声道,“没预先跟你说是我的错,但如果不这么做你根本不会相信,所以你看,小随现在不是好好的?真的就是一把普通的弓而已,跟小随生病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要带他好好看病,一定能治好的。”
梁舒盯着温从简,声音艰难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你骗我的……”
“我没骗你,我把弓找回来了,在你睡着的时候给小随看过也碰过,什么事都没发生。”
“那弓现在在家?”
“已经扔掉了,它会令你难受,肯定不能再留着。”
梁舒惊魂甫定,很快整个眼眶都红透了。
从温随第一天见到她,这个女人就时常哭泣,其实单论外表,梁舒虽已不再年轻,却仍不难瞧出曾经娴静优雅的模样。
可惜就如温从简所言,“她有心病,一直在折磨自己。”
而梁舒的心病,据他说就是那把弓,那晚在阳台,他向温随解释了前后经过,以及那段被梁舒略去的部分。
“你出事那天是星期五,往常你妈妈会接你放学,但那天她加班,你自己先走了,后来等我们回来,就见你倒在家里,手里攥着那把弓。和你在射箭公园见到的一样,因为它们都是同一件东西的仿品,就是我们家祖传的古木弓。”
“那把古木弓一直是你爷爷保管,视若珍宝,后来基于很多考虑,他将它捐赠给省博物馆。博物馆为此打造了三把仿品送还你爷爷,他给我一把,其余分别送给两位老友,射箭公园那把就是其中之一。”
“你爷爷把弓给我时你妈妈其实不大愿意,说兵刃不详摆在家里不合适,你出事时她又是第一个看见的,还有自责的原因在,总之后来她就经常做噩梦,说你是因为沾上那弓的邪气,才导致现在这样。”
“她抱着这种想法拿你的八字找人算命,那些人纯粹依她先入为主的讲述,也声称你就是中邪,你妈妈更加笃定,就这么渐渐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了,也怪我那时忙你爷爷的丧事,留她自己照顾你,没早点察觉她的异常,所以那天她见你靠近那把弓,才会那么激动乃至情绪失控。”
“后来家里那把弓也被你妈妈送到别处了,连我都不知道在哪。”
“原以为事情已经这样,过段时间她会慢慢明白过来,我也就尽量依着她,包括她从开始就不想让你知道那把弓的存在,但现在看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