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雷收拾完文件打算带着三人去船厂宾馆,梁远笑嘻嘻的往宁雷身边挪了一个位置。
宁雷一看梁远的表情就知道这货怕是转着什么不好的心思。
“小远最近不错,有事就说吧,不违反原则,宁叔肯定帮忙。”
梁远倒是干脆,先竖起手指顶了顶屋顶的天棚方向,然后开口问道:“宁叔,这都过去一年多了,现在尘埃落定结果应该没变动了吧。”
听梁远忽然提起这个,宁雷没说话有些疑惑的点了点头。
“那我让宁姨找人把红旗放出来也没什么问题了吧?”
这几年宁雷看着梁远这个共和国最大号的奸商覆雨翻云,哪怕是光看也学会了不少奸商套路,更别说梁远还刚刚吹了一波火星立品牌什么的,因此宁雷听梁远提起红旗转念就意识到了品牌价值这个问题。
“小远你倒是打的好主意,国家这么多年的红旗形象广告算是给你白打了。”
“如果宁姨不插手,单靠东北这地方,现在哪个有胆子敢把红旗品牌放出来。”
宁雷被梁远这句话说得无言以对,人情往来对官场的分析,如果没唐婉帮着宁雷自认没梁远看的清楚辩得分明。
不过梁远这话扯起来可就长了,共和国建国之后,红旗辉煌年代的那些历史暂且不提,对于红旗这个品牌来说改开之后反倒陷入了很大的困境当中。
在红旗无往不利的那些年代,面对的都是国内的竞争对手,以共和国当时幼弱的汽车产业而言,背靠当时共和国唯一重工业基地成长起来的红旗,其对手的技术水准也就是和公园碰碰车相似的那种水平,红旗自然能把对手顺利碾压,还为自己赢得了“大”红旗的美誉。
改开之后,红旗的竞争对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对比大批各显手段入境,海外同时代的蓝鸟皇冠公爵王等车型,红旗技术落后,车载装置老化,日常毛病过多,生产设备落伍等问题一一暴露了出来,长汽自家统计每生产一台红旗平均要亏二三十万,长汽生产红旗的车间陷入了严重的亏损之中。
长汽一直都是骨干级别央企,地方根本没权限参与管理,因此关于红旗的未来前途问题被上报到国务院。
在彼时建立市场经济深化改开的语境下,当时的共和国当家人在关于红旗未来应该如何的文件上直接批示:既然生产赔钱亏损以后就不要在生产了。
然后红旗在八十年代直接停产了,时光幽幽如水,十来年的时间转瞬而过,虽然此时共和国的政局早已面目前非,不过就算面目全非按政界传统而言,这个节骨眼上也没人去翻这个,万一三起三落了,拍板复产的领导以后是不是要被吊起来打。
不过在浩瀚的历史大潮面前,无论个人的烙印如何如何深刻,被冲刷殆尽是必然注定的结局。
世纪之交,随着共和国高级领导人退休年限等政策的落实,所谓的起落再也没了理论上的可能,长汽终于有人想起来自家这个在共和国有着庞大品牌影响力的大红旗。
和新世纪一零年代之后,被誉为五百亿土豪的大红旗完全不同,世纪之交的红旗品牌除了红旗这两个字,旗下已经没有任何的实际资产来支撑,没团队、没资金、没技术、没车间,差不多是白手成家的再创业。
不过长汽又不是傻子,共和国的市场经济都走到了新世纪,哪怕是钢筋混凝土浇筑的脑袋也整明白品牌的重要性了。
对于红旗的复出,长汽还是蛮重视的,直接拿出了长汽当时能拿出的最好技术,奥迪100作为红旗复生的原型车。
公平的说,面对奥迪a6、帕萨特等新一代行政级别汽车的竞争,源自奥迪100的红旗世纪星天然就处于弱势。
哪怕是未来已经进化成宗教的索尼大法,情怀的价值一块砖头也就足够打发了,用数十万rmb来为情怀买单,不是没有,但全世界都少有这种铁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