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说着,偏头朝我看了一眼,朝我道歉:“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我真的很不甘心。但宋陵南说的对,之前的我,确实很不成熟。”
我不知道怎么说,容易就坦然地笑道:“我想通了,以前是我不对,现在我要离开了,希望你能原谅我以前的所作所为,把我重新放回到朋友的位置,这一次,我绝不会再仗着你对我的好而胡作非为。”
“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我欣慰地说道,“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人,不要局在我身上,我根本不值。”
“不,就像你说的,我喜欢的人我自己明白。”容易用一种狡黠的目光把我看着,笑道,“对了,我要郑重地跟你道歉——我不该不顾你的意愿就强吻你,我以为那是我对你的喜欢,但我知道你心里不那么想。你就当被狗咬了吧,对不起。”
听了这话,我有些尴尬地甩了甩手,没回答,而是引开话题道:“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道别吗?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对我来说,和你道别就是顶顶重要的事情啊。”容易说道,“我此番不仅是在和你道别,也是在和那些我们曾经一起哭一起笑的日子说再见。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但却是我此生最难忘的时光。”
的确,即便那个时候我每天都累得跟狗一样,又要查案,又要跟女学生撕逼,可我不得不承认,学生年代真的是此生最令人怀念的时光。
说着说着,我就有点想哭,因为我知道这一次分别,以后可能永远没机会见面了。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表面说着时间还长,其实转身既是永别。就像电影里说的那样:告别的时候还是要用力一点,多说一句可能就是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可能就是最后一眼。
容易显然也是这样想的,说话的时候一定要看着我的眼睛,像是要把我的样子记住一样,我觉得伤感极了,但尽量装出一副坦然的样子,跟他说些我从学校离开以后的事情。他也没想到我会遇到那么多凶险的事情,不由提高了警惕。
在我提到颜欢的时候,他明显愣了一下,问道:“那团黑气是颜朔的姐姐?可那分明是只魙(zhan,音同沾)啊!”
“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懂,拧眉问道:“那是什么东西,妖物?”
容易怕我听不懂,找出手机把这个字打出来给我看,然后朝我说道:“聊斋里面说过,‘人死为鬼,鬼死为魙,鬼之畏魙,由人之畏鬼也!’也就是说,鬼死了以后会变成魙,而鬼怕魙的程度,就好像人对鬼的畏惧一样。”
“怪不得颜欢这么厉害,原来她是……”说着说着,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虽然没死,却不肯回身体里去,原来她在魂魄出窍的状态时死了!想回去也回不去!”
我惊讶地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她?她的躯壳还在医院里躺着,有生命迹象,但因为没有魂魄,所以只是个植物人。”
“我这边毫无办法。”容易为难地道,“就像不是每个人死后都会变成鬼一样,每只鬼死后也不一定会变成魙,同样需要天时地利,可能她生活的地方本身就是个聚阴地,也有可能是被人利用而催使她煞化。”
容易不厌其烦地朝我解释:“可无论是上面哪一条,她都已经死了,生死是世界上最难跨越的鸿沟,把一只魙复活,比让一只鬼还阳还难上一个平方数!而且,普通的鬼死后都是魂飞魄散的下场,她虽然变成了魙,但却万不能再死一次,否则可真就飞灰湮灭了。”
“那怎么办?”我不甘心地道,“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活着的人为她难受吗?你是没有看到她未婚夫的情况,太虐心了。”
容易却摇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都是命定的事情,世界的规则不可能为某一个人改写,你说呢?”
我听了这话,倏地愣住了,竟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他早就跟我说过,命定不可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