殃及池鱼。
我诧异地看了看颜朔,又为难地看了看颜祺枫,对他扬了扬下巴,示意颜朔现在不冷静,让他先走。
颜祺枫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无奈地摊了摊手,随意地将手抄进松垮的裤袋里,转身晃晃悠悠地走了。
“不好意思。”颜朔疲惫地将一只手盖在眼睛上,瓮里瓮气地道,“没有吓到你们吧?”
张小璇听见他这么问,立马在一边疯狂地点头,望向颜朔的眼神更是又惊又怕,那感觉就好像颜朔忽然变异了一样。
我几不可见地拍了张小璇一下,用眼神示意她别这样,张小璇无辜地扁了扁嘴,到一旁玩手机去了。
“那人谁啊?”我将他打着吊针的手放平,担心吊针回血,又给他揉了揉胳膊,随口问道,“你俩没什么深仇大恨吧?怎么一碰到他你就炸了刺啊?”
颜朔看了看我,说道:“小三生的儿子,你说我该给他什么好脸色?”
“啊?!”我诧异地瞪圆了眼睛,指了指门外,“你说他啊,可他看着明显比你大啊?”
说到这个,颜朔更气了:“就是因为这样才可恶!”
颜朔义愤填膺地跟我解释道:“他妈妈原本是个孤儿,是我妈资助她上了大学,还让她到我家公司工作。可谁能想到,她能趁我妈怀姐姐的时候,和我父亲在一起……等我妈妈发现的时候,颜祺枫已经都在她的肚子里成型了。”
“我妈妈自知已经无法挽回,又觉得孩子是无辜的,就同意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可是后来,她见我妈妈生了个女孩,不但不知感恩,反而想借着颜祺枫上位!不过却被我爸亲手打了出去。”
颜朔说着,顿了顿,又继续道,“谁知道,那女人不甘心,最后竟然寻了短见。而她自杀的方式,却极端到让人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她为了报复我妈,竟然趁她外出的时候,偷偷溜进了她的房间,割腕自杀,死在了我爸妈的婚床上!”
颜朔说着,声音里充满了不忿:“我妈妈真心对她好了十几年,她却恶毒地以死来报复我妈。她死就死了,却让我妈妈也不能安生。这件事情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在她死后,我妈就整夜地睡不着,稍微打个盹儿也是噩梦缠身,不到三年,就因为抑郁症而跳楼自杀了,那个时候,我才刚刚三个月大。”
“你说,我该不该恨颜祺枫。”颜朔用一种十分无辜的表情和语气问我,“他妈妈做了这样的事情,害得我失去了最亲的亲人,你说,我要给他什么好脸色?”
我为难地抿了抿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无论怎么说,都是错。
说该恨吗?可是颜祺枫却是无辜的;说不该恨吗?但颜祺枫的母亲却是做的十分欠妥。而且,她死后颜夫人就终日噩梦缠身,恐怕跟她也脱不了干系。
“其实,这都是颜祺枫的妈妈做的,跟他……”
我想说跟他没有关系,可转念一想,怎么能完全没有关系呢,他在那样的情况下出生,就是原罪啊!虽然颜祺枫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但免不了让人把前人的过错都归咎到他头上。
还有颜朔的父亲,从头到尾,他才是最该被讨伐的人,可是他却始终置身事外,白白送了两条人命,也让后代心生间隙,相互敌视。
颜朔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他更加地疲惫了,缓缓地摇了摇头,扯出了一个颓废的笑容,说道:“你想说他无辜吗?你们总是这样,毫无理由地同情弱者。”
“你知道吗,那个女人死后,竟然有记者到我家去围堵我父母,说是我妈逼死了那个女人,让给个说法。”颜朔嘲讽地笑道,“给什么说法?难道就因为那女人死了,所以她做的一切就成了对的了吗?”
颜朔说着,眼神望着天花板,有些空洞地道:“十七年了,很多人都忘了,但是我记得,我不会忘。”
“你别这样啊。”我有些担忧地道,